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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声色俱厉,直似半空行雷,轰隆不辍。
赤炼人魔那张灰白的脸更白了,全身发抖,这中年人威不可犯,这魔头面对这高人,心中怎能不惊?
赤炼人魔嚅嗫道:“晚辈自知罪无可逭,伏望老前辈看在晚辈多年修为,给予一个改过机会!”
中年人哼了一声,说道:“老实说,我要杀你,比杀一只蚁还容易,嘿嘿,如要你命,还待你到跟前求饶,你这种人,我却不屑,杀了犹污我手。”
赤炼人魔心上一宽,身体也暂稳,不再怎么发抖,打算再说些软话,企求脱身。又听中年人继续道:“你的赤炼掌炼成又怎样?能奈得天下高手何,像我这般微末之技,你便奈何不了,我劝你还是再回莽苍,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修成正果,这才是炼武之道!”
听到这里,赤炼人魔心中又有点不服,但不敢稍露于色,两只红小眼儿一转,寻思道:“我今天自己晦气,遇着这般顶尖儿人物,嘿嘿,要是遇上其他高手,我怕什么来!”
中年人忽地纵声大笑道:“我知道你听了心里一定不服,看你那时眸子已经流露出来,好你既不服,这么吧,你把你的功力全集了起来,将那赤炼掌使开,打我几招,看我受不受得了?”
赤炼人魔有点迟疑,他不敢遽而出手,并非爱惜对方,而是知对方武功绝强,既敢出此言,赤炼掌奈何他不得,谅来不假,既奈何他不得,又何必多此一举,万一他使起性来,怎样抵挡,岂不糟透!
又听,中年人再说话啦,他道:“你疑什么?我说过的话一句说是一句,从不反诲,任凭你打,我绝不还手。”
赤炼人魔有点心动了,他想:“人总是血肉造成的,我的赤炼掌是长白山阴阳叟那老怪传下来的,奇毒无比,普通人只消遥给掌风沾中,不死也残,就不信当前这汉子能任凭我打,哼,我只消拣他要穴来打,再加上毒氛,还怕他能抵受得了?”想到这里,恶念陡生,髑髅也似的脸庞,登时狰狞起来,笑道:“老前辈吩咐,晚辈敢不遵命!”赤炼人魔这人也歹毒,那句话还没说完,已然窜前,就想乘中年人没防备,不及运动内元之际,给他一个好看的。
赤炼人魔翻身急上,潜将璇玑穷中的剧毒气氛,运集于两掌上,狠命朝中年人身上的“血海穴”和“俞气穴”两道大脉按去,这一出手,赤炼人魔确已拚了性命打去。
场中其余三人,齐齐惊叫一声,惊叫之声未已,只听得蓬然巨响,赤炼人魔给他自己发出的掌力反撞回来,被震得身子斜滚,翻了两个跟斗,跌倒地上,坐了起来,口里喘着气儿,手掌疼痛难当,眼巴巴地望着当前那人。
只见中年人骤遭突击,身形却是纹风不动,似浑然无觉,嘴里微微笑着,轻轻说道:“赤炼道长,我说的对不对,你这点能耐连我也伤不了,还敢到江湖上去逞什么威风?太不自量了!”
赤炼人魔一唬非小,直惊得冷汗直淌,不只太惊异抑且太失望了,十年修为的毒掌竟是如斯不济,岂不心寒。他又怎知所遇到当前这人,乃武林万派之宗,赤炼掌虽然厉害,奈何他不得,那又有何奇。赤炼人魔恶念陡生之际,尚未发作,中年人已洞然于胸,他也不须预先运功,武功练到极峰,御敌几成本能,心到意到,功力自到,及赤炼掌打至,如中钢铁,那打出的毒气,竟在他闭穴迎掌之际,无法渗透,赤炼人魔反而给自己撞击之力,震跌地上。
中年人的话声才落,骤地伸手向白衣姑娘一带,乍见红光白练,交相闪动,待得赤炼人魔定睛时,那还有人在?
赤炼人魔嘘了一口冷气,站起身来,乍觉万念俱灰,魂不守舍,哪里还敢再生淫念,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