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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教育小孩子,都會說:「不好好學習以後你們以後也跟那群小黃毛一樣,無業游民,整天在街上瞎遊蕩,社會渣滓。」然後老老實實的小孩被那群「無業游民」敲詐勒索,哭著回家找爸媽控訴,或者吭聲都不敢吭聲。小孩越來越覺得學習沒用,混個社會大哥多好啊,不用工作,還有錢花,出門誰都叫大哥,想打架打架,想喝酒就喝酒,看不慣誰就掄他,賊特麼爽了。這一念頭剛起,爸媽的雞毛撣子就握不住了,啪啪啪打一頓,好了,更奠定了小孩對社會大哥的崇拜之情,至少社會大哥不會被爸媽甩雞毛撣子吧!

然後……街上的小黃毛越來越多了。

盛夏很不喜歡那群小黃毛,小孩們崇拜他們酷,隨心所欲,無所畏懼。其實就是素質差,沒禮貌,不講規則,跟沒蛻化乾淨似的。而且非常非常的狂妄不講理。

姥姥那時候為了補貼家用會在家門口擺攤,賣些虎頭鞋或者針線活計的小東西,掙不了幾個錢,但姥姥是那種閒不住的人,不願意坐吃山空。

有次盛夏回家,就看見幾個小混混在推搡姥姥,說要麼交攤位費,要麼以後就別在這片兒地上出現,不然別怪他們不客氣。

很好笑,跟過家家似的,這塊兒地是我的,那塊兒地是你的。

如果有人指出,土地是國家的,他們就會罵你,說不定還會打你,反正他們沒文化,說你放屁,你就是放屁。

很可笑吧!但確實有這樣一類人。盛夏當時是出離憤怒了,想掂根鐵棍,一人來一棍,朝著他們裝著不知道是草包還是排泄物的腦殼。

不過她忍了,怕嚇著姥姥,而且很虧。

盛夏可沒有為了社會安寧獻身的偉大精神。

她是跟著沈紀年去橋頭買醋,在g鎮的街頭走著,會忍不住回憶起來很多事。她指著路盡頭那座橋跟沈紀年說:「我有很多次記憶深刻的事,都發生在這座橋上。」

那是一座石板橋,河水暴漲的時候,水能淹沒石板,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有時候夏天遇到暴雨連天的時候,石板上還會生綠苔,一不下心就打滑。盛夏小時候,這裡淹死過一個不到四歲的小男孩,以至於後來鎮上又給加了一層木板。它沒有名字,大家都稱這裡叫「橋頭」,至於哪裡是頭,哪裡是尾,也沒說法,前後都叫橋頭。

兩個人走著,雪不大,但沒多久頭頂、睫毛、肩膀上都是白白的細雪,盛夏戴著一頂毛線帽子,頭頂是一顆滾圓的毛球,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顯得很可愛,沈紀年幫她拍雪渣的時候,捏了捏那顆毛球,笑了。

他「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

盛夏只覺得自己頭頂一重,下意識也去摸那顆毛球,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就把手放下來,揣進了他的口袋。

「第一次是我親媽跟那個南方老闆走的時候,車就停在橋頭,我站在街口那棵老樹旁邊一直一直看著她,我想她一回頭,我會扭頭就走。好告訴她,我很生氣,對她非常失望。」說實話很幼稚,但那時候,她畢竟還小,「不過很挫敗的是,她走得很快,好像慢一步就會被誰追上似的,車子很快就開走了,越過橋頭是個下坡路,我很快就看不見她了。那時候我就蹲在那個老樹下面哭,哭得可慘了,最後是童言出來把我抱回家的。」

是很悲傷的事,那時候她覺得已經是這輩子經歷過最絕望最崩潰的一天了。

只是如今回憶起來,已經很淡了。

或許是因為……她有姥姥一直看顧她,告訴她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也或許是因為,在人生第二個轉折點,她失去姥姥這個唯一的依靠和信仰的時候,有人站出來告訴她,「你願意跟阿姨回家嗎?」

她沒有失去家,也不曾缺失愛,所以她不恨了,能看開了。

沈紀年拍了拍她的腦袋,「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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