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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出韩氏的屋,林嬷嬷就跟了出来,心疼地拉住司徒娇的手小声道:“小姐放心,夫人这里我会劝着些。这段日子小姐也累着了,去看过世子夫人早些回青云阁休息休息,看你这青影用粉都遮不住了。”
司徒娇鼻子不由一酸,连不是身边伺候的林嬷嬷都能注意到她,韩氏身为母亲却丝毫不曾在意,只沉在自个的喜怒哀乐之中。
“谢谢林嬷嬷,我会注意的。娘这里嬷嬷多费心劝解。”司徒娇深吸了口气,脸上绽开笑颜真诚道谢。
目送司徒娇带着丫环婆子远去,林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韩氏的屋里,在韩氏身边坐下,伸手替韩氏掖了掖被子,不由又轻轻叹了口气。
“红袖,我是不是又伤了娇娇的心?”原本以为已经睡沉了的韩氏闭着眼突然说道。
林嬷嬷心头一惊,看向韩氏,却见她闭着眼睛依然睡着。
难道是她幻听了不成?
林嬷嬷好生疑惑,却见一滴眼泪从韩氏的眼角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这下林嬷嬷可以确定,事实上韩氏并没有睡着。
拿过帕子替韩氏印去眼角鬓角的泪水,林嬷嬷温声劝道:“小姐千万别想多了,小小姐是个孝顺的孩子,只要你身子骨好好的,她就开心!”
只有她们主仆的时候,林嬷嬷总是喊韩氏为小姐,一如她们在韩府时。
“我真是没用,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害她!”韩氏的眼泪越发不可控制。
林嬷嬷再次叹了口气,却没再开口劝,让韩氏哭上一场,将心里的郁结发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
也许是药力的作用,也许是哭了一场心里松快了些,原本无声抽泣的韩氏,呼吸慢慢沉静下来,这次想必是睡实沉了。
再说司徒娇先去看了周雅琪,见周雅琪精神不错,陪着周雅琪在青松苑的院子里走了会,这才告辞去了锦绣阁。
“大姐姐,听说母亲病了,可严重?”一见到司徒娇,司徒锦就关切地问道。
“无事,就是吹了些风,喝了药睡下了。”司徒娇在司徒锦床边坐下,一边替她请脉一边说道。
这些天司徒娇要忙的事着实多了些,司徒锦这里她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虽然她一直有吩咐李妈妈替她看顾司徒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记挂着。
司徒锦不过才十三岁,若因此落下病根,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不过司徒锦似乎恢复得相当不错,从受伤到今日刚好二十日,若有人扶着,司徒锦已经可以靠着垫子在床上坐上半盏茶的时间了。
不过为了更好的恢复,司徒娇和李妈妈都给司徒锦下了死命令,就算躺着不好受,每日最多可以由人扶着靠在软垫上坐五次,每次不得多于半盏茶。
如今的司徒锦早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司徒锦,她心里更加明白司徒娇她们是为了她好才会下这样的命令,何况司徒锦向来就是个惜命的人,故而每次都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医嘱,实在是个极配合的医患。
这会儿司徒娇替司徒锦诊过脉,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恢复得不错。我把药方调整调整,每日里配合按摩,再过个把月下地稍稍走走应该是完全可能的事儿了。”
“真的吗?前日爹爹来看我的时候,李妈妈还说最少还需要三个月才好下地走动呢。”司徒锦又是喜又是疑。
司徒空来锦绣阁探望司徒锦那日,司徒娇正好去了东郊皇家别院。
因老夫人过世,太上皇那边的针灸已经断了一次,加之太皇太后受了风寒,头疼病又犯了,因此司徒娇只得抽空去了一趟东郊的皇家别院,替太上皇和太皇太后施针。
李妈妈对司徒空所说的话,自然是司徒娇预先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