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尊者方自追到,张丹枫已冲出重围!
云蕾见丈夫冲出,心中大喜,一个疏神,被石鸿博抓着了绸带,一扯扯断!张丹枫叫道:“云妹!接剑!”长剑一抛,石鸿博也纵身来抢,云蕾手快,把剑抢到手中,石鸿博三指一伸,扣她的手腕;说时还,那时快,但听得张丹枫一声长笑,双剑合壁,配合得妙到毫巅,宛如两道银蛇,疾飞而出,一倏向左,一倏向右,一个盘旋,便将石鸿博圈在当中,石鸿博大吃一惊,不暇细思,仍然照着原来的方向,弓身一跃,伸手一抓,接着使一个“燕青十八翻”的招数,身形坠地,滚出三丈开外,依稀听得张丹枫赞了一个“好”字,这才觉得顶上一片沁凉,头顶上本来就已稀疏的头发竟被削了个干干净净!
石鸿博老羞成怒,厉声叫道:“张丹枫你辱我太甚,这几根老骨头送给你吧!”其实张丹枫这个“好”字确是由衷之言,原来石鸿博那一招以攻为守,恰恰逼得云蕾脚步斜移一步,除了用这冒险的一招,绝不能脱出双剑合围的圈子!
石鸿博却把张丹枫的赞语当为讥诮,奋不顾身,又再扑来,张丹枫眉头一皱,道:“这老儿脾气倒硬,云妹,刺他手腕关节!”双剑左右一圈,倏地又同时刻出,石鸿博双手笼在袖中,双袖一拂,但听得嗤嗤两声,两条长袖又被戴断,这本在石鸿博的意料之中,正拟待他们未及换招之际,出手攻敌,哪料张丹枫与云蕾的双剑合壁之术,已练到心意相通、变幻无方的妙境,双剑根本不用换招,剑锋一颤,两柄剑陡然间,递出五寸,要知高手拼斗,所争不过毫厘之差,石鸿博以为他们的招数已经用老,哪料他们的剑势竟然未衰,这大大出乎石鸿博的意料之外!
剑风掌影之中,但听得“嗤”的一声,石鸿博的腰带又给张丹枫剑尖挑断,这还是他趋避得快,而张、云二人的剑势又刚刚放尽的缘故,要不然再待双剑一合,纵然他武功再强十倍,不死也得重伤。
石鸿博费尽心机,冒险进招,屡遭挫败,反弄得衣裳破碎,狼狈不堪,只听丹枫又赞了一个“好”字,大声说道:“石老前辈,你能在双剑合壁之下,连挡三招,当今之世,能与你并驾齐驱的也只是有限的。晚辈佩服,以你的武功威望,德邵年尊,还侧身在这班奴才之中,听人差遣,实在是有辱身份!请听晚辈一言,早早回家去吧!”
石鸿博倒吸了一口凉气,张丹枫这番说话,句句刺在他的心上,其实他这次出山,倒并不是为了求取功名富贵,而是想令他这派武功,扬名天下,而他自己,也从来不作武林中第二人想,哪知进了大内之后,第一次交手就碰到了张丹枫夫妇,算起辈份来,还是比自己晚了两辈的人,而自己却仅仅只能抵敌三招,还几乎伤在双剑合壁之下。登时雄心尽失,壮志全灰,长叹一声,立刻跳过栏杆,逃出皇宫,从此果然听了张丹枫之劝,弃掉家业,携带家人,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
那边厢,云重和楚大齐正斗到吃紧的关头,云重的三十六手五虎断门刀法刚刚使完,正拟周而复始,变招换力之时,楚大齐突然变守为攻,铁扇一张,倏地搭着刀背,云重那一刀刚刚斫出,被他铁扇一引,重心不稳,身子前倾,楚大齐立下毒手,一掌拍出,忽见眼前青光一闪,张丹枫的剑尖已刺到了他的虎口,楚大齐大怒叫道:“好哇,这样子偷施暗袭,算哪门子的好汉!”铁扇一转,闪过云重的身后,好不容易,才避过了这一险招。
张丹枫哈哈笑道:“高手临敌,理该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我到了你的跟前,你还不知,尚敢自夸好汉么?我若有心杀你,这一剑不刺你的虎口,刺你的咽喉,你的铁扇怎么转得过来?再说到江湖规矩,今日我等只有三人,你们的大内高手,却已倾巢而出,这又是怎么个说法?”楚大齐冷汗沁肌,心中自思:“他那剑若然改刺咽喉,当真是避无可避!”强颜答道:“张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