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刀鋒擦過瑪爾維娜的肩膀,切茜婭帶著嘲笑的語氣說,「真是令人羨慕的愛情,可惜落到了這個地步。」
「你住口!」
瑪爾維娜身後狂風大作,半空中凝出無數塔羅牌虛影。
純黑的牌面,倒吊人、正義、塔、戀人和惡魔的形象在紛亂中閃過,在切茜婭身上留下了密集的剮擦,血痕密密麻麻,看起來就令人膽寒。
切茜婭仰面躲過牌的旋風,瑪爾維娜與她隔空而立,她重重地喘息著,顯然這個神術極大的消耗了她的力量。
「你同我生氣有什麼用呢?我只不過是告訴你真相罷了。」
切茜婭渾身鮮血的笑著說,「瑪爾維娜,是你自己自高自傲,不想承認過錯,才落到這步田地。我真替艾德里安感到不值!」
「艾德里安算、算什麼!我同他一萬年前就斷了!」
「既然斷了,為什麼還要害怕我提起他呢?」
切茜婭眼神迷離地掃過飛揚的塔羅牌,「瑪爾維娜,你是占卜的高手,但是今天我也想占卜一下我自己的命運。」
她竟直接向旋風內部伸進手去,白生生的手臂霎時就變作了鮮紅。
「就挑這張好了——」切茜婭舉牌一看,「命運之輪。」
瑪爾維娜心下一震,這時陽光在切茜婭身上騰地燒了起來,萬丈晴空之下,少女背後燃起烈焰,照的絕美容顏惝恍迷離。
她的手臂背後都沒在了火里,火焰點燃了紙牌,它們紛紛揚揚化作飛灰而去。
切茜婭手執那張「命運之輪」一步到瑪爾維娜面前,嘴角的諷笑比火焰更加刺目。
「瑪爾維娜,你以為自己是命運之神嗎?你才是被命運玩弄的人。」
鮮血淋漓的手咔嚓挖入瑪爾維娜胸腔,將那顆本不屬於她的心臟狠狠挖了出來,鮮血在指尖滴答而下,切茜婭眯起了眼睛,
「我代我的愛人再殺你一次。」
切茜婭痛苦地拱起了肩胛,雪白雙翼嘩啦一聲在背後凌風展開,片片羽毛伴著血滴飄落,金髮在狂風中展開,無數的玫瑰花從草地里生出,迅速攀上祭壇,在她腳下漫成一片花海。
遠方教堂的鐘聲響起,神父望向奧林匹斯山的方向,喃喃在胸前劃十字跪下,「新的神明誕生了。」
愛琴海的對面,就是阿拉恰特小鎮。那裡商鋪繁榮,街道寬闊平整,馬車紛亂往來。
街道兩側佇立著三層小樓,這是當地的主要建築,主婦們喜歡在陽台外面掛上花盤種花,種的最多的就是紅玫瑰。
有時過往的遊人會詢問她們,為什麼如此鍾愛玫瑰花,她們總是會回答,
「因為那是命運女神的摯愛。」
臨街的咖啡館裡,明晃晃的落地窗下是一張小圓桌,兩個年輕紳士對面而坐。
在這個繁忙的工作日,咖啡館裡生意清閒,女僕頻頻往他們那邊看,待瞥見了男人英俊的面容,又慌忙轉過臉去。
拉茲羅交疊起長腿,往高腳椅上一靠說:「這兒的咖啡還算不錯,比前天那家濃多了。」
瓦勒斯卡依然對他不屑一顧,「這一家從兩百年前就開張了,你才知道嗎?」
拉茲羅毫不介意,他向咖啡館內打量了一圈,「裝飾這麼陳舊,怪不得沒有人來。」
他打了個響指,無數細小的藤蔓從地下鑽出,瞬間就爬滿了古老的牆壁。
陰暗的室內霎時綠意盎然,仿佛連陽光都燦烈了幾分。
女僕驚叫一聲,呼喚起了自己的同伴,「天啊,瑪莎,你看這些藤蔓!」
瓦勒斯卡不滿道:「拉茲羅,不要亂用你的神力。」
「自那一戰後,饑荒成為收穫,瘟疫成為繁衍,暴|亂成為安定,」拉茲羅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