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應該算是疾病的一種症狀,」拉茲羅說,「呈現病症是我的能力。」
他趾高氣揚的把瓦勒斯卡擠到了一邊,在切茜婭身邊跪坐下去。
銀白色的神光在拉茲羅手掌間蔓延,凝聚成了實體的絲線,將他和切茜婭的手腕纏繞到了一起。
剎那間空間扭曲了,像水彩畫那般洇開,一陣雪白的氣泡隨風而來,將他們裹挾在了洪流之中。
氣泡咕嘟咕嘟的在耳邊碎裂,每一次都炸出一頁小小的記憶碎片。
那些碎片在指間握不住,像枯葉一般飄去了。
拉茲羅額間閃現了一個銀灰色的細長菱形,仿佛天邊遙遠的星辰,一耀即逝。
他睜開眼睛說:「這樣就可以見到切茜婭的記憶。」
華麗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迤邐在地的紅法袍上的金線閃爍著幽暗的明光。
高大的男子在床邊跪了下去,他的臉隱沒在陰影里,看不清神色。
八九歲的女孩兒朦朧的揉著眼睛,翻了個身:「哥哥?」
「切茜婭……」他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女孩的手,「叫我懷亞特好不好?」
「哦……好,懷亞特。」
沉重的黑暗裡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嘆息,他握住了那隻纖細稚嫩的手腕,將嘴唇貼了上去。
女孩兒驚異的想要抽手,可是那掙扎是徒勞的,房間裡除了男子的喘息,只有金髮在床鋪間閃耀。
「哥哥……」她聲線有一絲顫抖,仿佛帶著天然的未知恐懼,「怎麼了?」
他沒有答話,吻沿著那手臂一路向上,熾熱的嘴唇落在了帶著嬰兒般圓潤的肩頭。
女孩兒驚懼的抽回手去,她從被子裡坐了起來,囁嚅著縮進了床頭,茫然的說:「……怎麼了?」
「切茜婭。」他始終在床下跪著,那床鋪對他而言,仿佛祭壇一般不可接近的神聖之物。
那句話最後還是說出來了,骯髒的欲望穿上了親情虛假的偽飾,「你能親我一下嗎?」
女孩兒不明所以,她愣了一下,緩緩湊了過來,想用自己的臉蛋兒往他的面頰上貼一下。
然而僅僅在中途,強健有力的手便勾住了她的脖子。
手指冰冷的勾畫過臉頰的弧線,來來回回曖昧的描摹著,從下巴到耳垂,引起皮膚神經細微的顫抖。
他根本沒用多大力氣,因為在他的手攀住女孩兒的肩頭的那一瞬間,她便因恐懼而不敢動彈了。
「哥哥……」
因為懼怕和迷茫,她的聲音有些僵硬了,然而還是勉強的叫著,試圖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
他把唇正對在她嘴唇半英寸之內,極近的距離,然而卻在那一段距離上停住了。
他似乎無法前進了,那半英寸好像一堵無形的厚牆,以至於無論他如何努力,連後頸都在微微顫抖,也不能靠近她一點。
停頓半晌之後,他下了命令,「吻我。」
在那峻厲死滯眼神的逼視下,女孩兒懵懂又恐懼的看著他,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幼嫩的嘴唇慢慢湊近。
畫面如同風一般散去,在生命無終際的顫抖之中趨於穩定。
「不行!」
十二歲的少女尖聲叫著,她金髮蓬亂的遮住了半張臉,光著腳從床上跳了下去。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鎖好了門……」
他從床邊站了起來,法袍邊緣墜著的寶石在地毯上拖動,「切茜婭,這個家裡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沒有我進不去的地方。」
少女步步後退,直到她的後腦勺貼上了冷硬的牆壁。
「切茜婭……我的寶貝兒……」他的聲音像教堂里的管風琴那般動聽,卻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