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但射程和精度,都比现在用的法国炮要强不少,而且不用火门手和扦手,不仅人少,射速也快了很多。”
关卓凡对法国野炮的操作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华尔所说的扦手,是负责压实药包的,而火门手在点火时,则要用带着厚皮手套的一只手,按住点火口,不让空气由点火口倒灌入炮膛。否则一旦有未燃尽的火药,膛内又有残余火星,会伤害到正在进行作业的炮手。现在如果是后膛装弹,则免去了这些流程,自然大大跨进了一步。
炮兵的威力,他早就认识到了,这次南桥和清水坑的两战,太平军对轩军的凶悍炮火更几乎是束手无策,因此他下定决心,把能弄到的钱,优先投在大炮上。
“就这么办!等刘先生回来了,你们跟他一起,连着需要补充的枪械,一并做一个呈文,我移给吴子润备案,请他拨款。”想了想,又加一句:“还有子弹,也是要紧的,不要弄得跟长毛一样,一支枪只有十几二十发弹药,仗就不好打了。至于从长毛那里缴下的枪,还有轩军自己淘换下来的装备,分给城防营和团勇好了——别小看他们,原来刘先生练的勇,就比绿营兵要强得多!”
这又是一笔银子,不过关卓凡想,吴熙也还支应得起。而等到将来战事平息,则上海的关银这一块,只怕要翻上一倍还不止。
上海一定要抓在手里,绝不容李鸿章来插一脚!关卓凡比以往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他看了看杨坊,沉思着说道:“启翁,道署那里的动静,请你多关注一点儿。上海道这个位子,李鸿章算是盯上了,他不把吴子润整下来,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便宜不落外方,我们可不要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有自己的女婿在侧,杨坊不愿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关卓凡还待再说,却见一直等在衙门外面的图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行礼禀报:“爷大喜!人都换回来了。”
“好极了!我就知道刘松岩必不负所托。”关卓凡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他们到哪里了?”
“已经进了城,正在来衙门的路上,就要到了。”
关卓凡略一沉吟,扬声道:“放炮!开中门迎接!”
“放炮——”关卓凡的命令,由签押房至大堂,由大堂至二堂,一路传了出去,“开中门——大帅亲迎!”
刘郇膏和赵景贤这一行人,由伊克桑亲自护送,直到进了松江府的境内,便有刘郇膏的中军营接过去,赶往上海。其中赵景贤的身子虚弱,特别是左腿伤得厉害,是以一顶软轿抬起,以八名健壮的兵士轮班担当轿夫,奔走如飞,在下午时分,赶进了城。
赵景贤关在苏州的这几个月,无论“忠王”李秀成是软语相待,还是重刑加身,嘴里从来只有四个字,“景贤不降!”。这样的骨气,连看押他的太平军士兵,都暗暗动容,虽还不至于敢徇情私放,但外面的消息,多少能透一点风给他。关卓凡三月里大破李容发,全歼太平军于高桥的战事,赵景贤已经知道了,心中振奋不已。这回李秀成亲率的七万大军,又在上海铩羽而归,更是令赵景贤于狂喜之中,又多出了一份渴望,真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支军队,把威震天下的李秀成打得如此狼狈。
然而身在囹圄,死志已决,自知这个念头,终不过是一个奢望罢了。谁知道再过几天,便忽然被从监仓里提了出来,还跟几个洋鬼子一起,说是要拿去换人。换人也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