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大型的货车,正有人不断的从屋里把家具搬上车里。左邻右舍都奇怪了,朱八月搬迁之前竟然没有一点声响,纷纷走出门来想看个究竟。却见朱八月此时呆呆的倚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朱碧玉天还没亮便已经由亲戚接走了,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朱八月不能不小心了,如果再让她有一丁点闪失,他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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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叔,你怎么搬了?不是说好了不搬的吗?”一乡亲走近前来,发现了靠在门上的朱八月惊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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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发生了什么事?”又一乡亲走上来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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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月一脸无奈唉叹道:“我也是没得办法,唉,我劝你们也快点搬吧。否则,否则…唉,反正你们快点搬就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搬家的工人也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搬上了车里,他没有再说什么便跟着工人上了车走了,留下了一脸不解的乡亲们。
朱八月莫名其妙的搬迁了,乡亲们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了,不然以朱八月为人,他不可能没任何交待就搬走的,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朱八月反征收的情绪是那么高,以他的为人与个性,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屈服的。能让他屈服的,一定是一股强大到他跟本无法抵抗的力量。乡亲们展开了丰富的想像力,推测着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推测的结果千万种,每一种都可能,又每一种都不可能,乡亲们不禁越想越心慌,不敢再往下想。
推测的结果不管如何都好,朱八月的的确确的搬了,搬得干干净净,走得干干脆脆,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和乡亲们联系过。朱八月是村长,也是反征收村民们的主心骨,现在他走了,人心自然涣散,人人自危,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奇古怪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家身上,可是让他们立马搬出这个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他们又无法下决定。但他们反征收的决心确实开始动摇了。
如果说朱八月的离开只是动摇了村民们反征收的决心,那么发生在朱古文家里的事,却让他们确确实实作出了搬迁的决定。
朱古文是一个粗人,他所从事的职业正和他温文而雅的名字相反,他是一个屠夫,是村里唯一的屠夫。其实村里原来是不只他一个屠夫的,可是自从他做了屠夫之后,别的屠夫就失业了。因为朱古文没有做屠夫之前,就是一无所是事,无事生非,寻事斗殴,曾“三进宫”的流氓烂仔,所以他做了屠夫之后,别的屠夫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利诱之后,别辟谋生之道了。可想而知,朱古文不但是个粗人,更是个恶人。可是这个恶人在做了几年的屠夫之后,也娶了一房娇美的妻室,为人也慢慢的收敛了一些,但暴跳如雷的个性却仍然让人不寒而栗,奈何他的杀猪技术却是一流的,两个人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屠杀工作,他只要一个人半个小时就能完成,而他现在也是村里唯一的屠夫,所以人们有了家畜要宰杀的时候,只能找他。
这一天,朱古文凌晨三点时分便去了朱九公家里杀猪,把一切弄妥当回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当他走近家门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发现他家的门没关,从大门向里望去,家里一片紊乱,家中陈设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乱成一团,像是经历过八级的强烈地震一样。
他疯了一样冲进屋里,惊恐的大叫着他妻子的名字,横冲直撞的奔进每一个房间找寻着,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他妻子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老婆,老婆,你在哪里?”朱古文慌恐的大声吼叫着,可是当他的声音停下后,他明显听到了一丝异声,很轻微的一声响,但他确实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