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报阳和杨天淑俱是失笑,更是埋怨了杨幺几句。过了会。杨下德、杨下礼也来探望,见着杨幺生病皆是大惊,不免又把张报辰、陈凤娇痛骂了几句。
张报阳和杨天淑不放心杨幺,轮着来照顾杨幺,过得两日,她也慢慢好了,见到院子里阳光明媚,便想出来坐坐。
正巧张报宁和冯富贵也来探望,便搬了一张躺椅到院子里,杨天淑扶着她慢慢坐在了上面,又搬出桌椅,三人坐着陪她闲谈解闷。
院子里的油茶花虽是茂盛,却在深冬中败了许多,许是因为没有长在山中,黑色的油茶果并不饱满,杨幺伸手拈了一颗,却只是个空壳。
“冯叔,咱们地火器制得怎么样了?”杨幺轻轻抛开果实,转头笑道。
冯富贵恭敬答道:“夫人,扬州和溧阳的火药库虽是不能再用了,但我们在鼎州新发现了一个硝矿,莆掌柜又从泉州请来了几个制火器的能手,如今我们的生意越发好了。”
张报宁趁着杨天淑起身去后厨房端药,瞅着杨幺道:“我知道你是有鬼的,如今泉州已经是闹得不成样子,被那些色目人占了,陈友谅攻打进去后,把莆家人杀得精光,莆布里现在是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杨幺微微一笑道:“小宁哥,你现在不怨我收留他了吧?你看咱们两家四万多联军,一半都配了火统,船上都按了盏火炮,便是我们不带见陈友谅,他也不敢轻易动我们。”
张报宁替她倒了杯水,笑道:“我当年可没有怨你,最多瞪了你一眼,你怎么到现在还记着。”转眼看到杨天淑端着一小碗药汁从台阶上走下来,连忙走过去扶着,柔声道:“有身孕了,也要小心点。”
杨天淑仰头一笑,道:“你放心,我小心着呢。”坐到杨幺的身边,道:“幺妹,赶紧趁热喝了吧。”
幺妹笑着接了过来,慢慢喝着,正说话间,突听得院门上响起叩门声,有个声音迟疑着叫道:“幺妹,开门,是我。”
杨天淑大喜道:“是报辰,他回来看你了!”急忙起身便要去开门,却被杨幺一把扯住,杨天淑急道:“妹子,他既然回来了,你就拉住他,别叫他再去那边了,他可是你的夫君!”
张报宁沉默不言,冯富贵看了看杨幺的面色,也不开口。杨幺轻轻道:“天淑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报辰他如今已是和陈凤娇过了明路,依着他的性子,只怕是再也放不下,何必又让他左右为难,来回跑呢?”
杨天淑愣愣的看着杨幺,突地流泪道:“他放不下那姓陈的,难道就放得下你?他必是听说你病了,才回来看你,你们是结发夫妻,张杨两家哪里又容得下那个姓陈的进门?你好好和他说,将那姓陈的送走,也不是不可能,你。。。。。。你何必委屈你自己?”
此时叩门声更急,张报辰在门外叫道:“幺妹,幺妹,是我,我回来了。”
张报宁犹豫道:“天淑说的也未必没道理,你们夫妻一场,他来看看你,也是正理,再说,若是让他和那女人太近了,将来怎么了局?”
杨幺淡淡道:“他是个男人,哪里还要我替他操心这些,他要是自己糊涂,我就算死上七八回,他也还是糊涂。我已经拉过一回,没得力气再去拉他了。”扯着杨天淑坐了下来,道:“也已经晚了,听说陈凤娇已是有了身孕,要不然何必要死要活的?”
三人皆是大惊,杨天淑冷笑道:“还没进门,就有了孩子,她也真是敢!”
张报宁连连叹气,冯富贵也是摇头不已。此时叩门声静了下来,张报辰在门口又叫了两声,便听得脚步声慢慢远去。
太阳渐渐下去了些,院子里顿时坐不住,杨天淑扶起杨幺要回房,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骑马蓦然停在了院门口,立即便有人一边砸门一边大叫:“幺妹!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