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些!主会记得你在尘世受的这些苦!”一个高龄的牧师言道。
牧师众纷纷点头。
兰斯战战兢兢,跟著两个狱卒走出监牢区。门一关上,眼前就是杰佛里那张浮肿似的奇怪笑脸,兰斯悬著的心顿时放到肚子里。
“我交待的事都办妥了吗?”兰斯低声问杰佛里。
“基本办妥了。佩齐亚已经赶到了旅馆,住进了一楼。亮羽还没找到,等佩齐亚的消息……”
兰斯打断杰佛里道:“两位小姐对佩齐亚的说法接受吗?我失踪了两天,她们一定很担心!”
“还好。雅希蕾娜小姐有点不满,雅尼小姐在安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我得尽快回去。雅希蕾娜闹得很,小雅看起来可靠,其实却更难安慰。佩齐亚很难照顾好她们的。”兰斯担忧的说。
杰佛里点了点头,继续报告:“我们给艾瑟伦在西城区租了房子,禁挨著狱堡北墙正门是驻军区,让土歧族进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著,忽然抬高声音:“你很快会见识到,我们怎样对待‘虔诚’的牧师。”
兰斯顺著杰佛里嘴角的暗示,向一个方向望去,一个身著便服的男子站在走廊拐角的天窗下,沐浴著清冽冷彻的日光,正是向他宣读榜文的那个假宪兵。
“带他走。”杰佛里说,自己迎向那个男子。
兰斯被带到杰佛里的房间,狱卒关上门,在外面守著。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热气腾腾,菜色比昨天还要丰盛,一瓶新的红酒,一个杯子也准备好了,就连桌边的座椅也换过,似乎是从某位官员的办公室搬来的,十分舒适的样子。
兰斯在椅子上坐定,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没过不久,杰佛里敲了下门,走进来。
杰佛里没有就座,而是站在一尺之外,像下属对上级作报告,兰斯也处之泰然。
“那个男的是谁?”兰斯撂下酒杯,问杰佛里。
“西米塔尔监长,瓦勒宰相帐下的红人,我跟您说过的那个。”
原来那人居然是监长,看来瓦勒对自己这件事十分看重呢。不论瓦勒想的是什么,兰斯对他的方式很不喜欢,只想快点离开监狱,回到他那个温馨的小窝。
兰斯对杰佛里点了点头。
“他是个非常、非常强的战士。我们行会曾接受典狱长安齐尼的委托,暗杀西米塔尔,结果在一个晚上折损了行会里最强的三名刺客,其中有一个是负责切断目标后路、报信的,若前两个人失败,他根本不会露面,至今贾尼尔老板也未能查明他的死因。有一点可以确定,以杀人的技巧而论,那个男子是个恶魔。”
“西米塔尔。”兰斯记下了这个名字:“可是,西米塔尔是瓦勒的人,安齐尼若是杀了他,自己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一个能混到伦伯底典狱长地位的人,思维不会如此简单。”
“哦,安齐尼是托雷王子的人,而瓦勒,一般认为他是支持大王子西德尼殿下的。菲尔南公爵同样效忠于大王子。但若论及聪明才干,实是二王子更为优秀。现在二王子的羽翼在各地都遭剪除,自己也有些心灰意懒,据说已不问政事了。”
兰斯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吃饭。在亮羽赶到之前,也没有太多计划好做。
吃过了饭,杰佛里带兰斯到审讯室,见识了一场拷问。遭罪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牧师,俨然又是苦修派的,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仿佛鞭子抽在别人背上,与他无关似的。
而施刑的狱卒似乎也没什么精神,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不怪他们,这种从无进展的活动已持续了两个月,有精神才怪。
临到打完,一个狱卒才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说,科魔文明之书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