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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4 / 5)

着那位老人和女孩连连磕头,“对不起啊,姑娘,我不是人!对不起啊,老人家,乡亲们!小的再也不敢了,若能重新做人,一定报答乡亲们的大恩大德啊!”

“没那么便宜!”军长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说,“看在老人家和乡亲们的分儿上,死罪免了,但活罪不能免!来人,赏他四十军棍,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军人放下枪,拿来军棍,噼里啪啦一通猛打,打得那个连长皮开肉绽,惨叫不已。众人鼓掌。而那两个女孩也在好心人的搀扶和陪伴下回到家里。

是夜,一束束礼花蹿入夜空,缤纷的光焰缓缓飘坠。古老的烟村忽明忽暗,悲欣交集。

胜利日的江水流得很快,人们欢喜忙碌,喜事连连。先是殷海舅舅和兰舟舅母在当年冬月间喜得千金,取名殷胜利。到了第二年春节,文公子润昆又娶了一位富家小姐严氏,结婚那天大宴宾客,还杀到一头乌骨猪,都说是好兆头。

1946年五月初五(端午),中断了八年的划龙船,又鸣锣开赛了。

早晨八点,镇长虞祐庭就站在自家的红亭子里,端着望远镜向远处观看:人群聚集在码头沿岸;江面上依次浮现红船、黄船、蓝船和绿船,船头分别插着红、黄、蓝、绿的旗帜。而在他身边,除了几个家丁,还站着善珍和李芸芸。虽然李芸芸比善珍大不了几岁,但俨然是长辈的身份。芸芸跟着虞祐庭寸步不离;而善珍随意走来走去,四下观看。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一里之外的正艾闻到了香味。但这一次正艾只能闭上眼睛亲吻那阵凉风,感觉一年不见,与善珍已远隔万水千山。一年前,善珍顺利考上大学,成为国立中央大学医学院的一名学生。这一次,遵照父亲的意愿,她专程回来看划龙船,过端午节,三天之后又要返校国立中央大学在当时民国政府的首都南京。。

“爸爸,您今年支持哪条船呀?”善珍问。

“当然是红船了!”虞祐庭回身说,“你小妈的父亲,就是红船的舵手。”

“那肯定红船赢了!”善珍说。

“善珍,你难得回来,还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李芸芸说,“红船代表本地船工。黄船、绿船,分别代表山里的住家和街上的居民。早先都是我们红船得冠军。”

“那今年呢?”

“今年不同,多了一只蓝船。”虞祐庭说,“那蓝船代表燕国斌的队伍。”

“燕国斌是谁?”善珍又问。

“这个燕国斌原先是个军人,抗战立了功,如今衣锦还乡,还带回来一支队伍。此人生性鲁莽,目中无人,如今又脱离了正规军,自称是‘九路军’,占山为王,盘踞在广禅山黄龙寨上,独霸一方。这种人得罪不起啊,我们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将来肯定还会打交道的。”虞祐庭指着岸边的一座高台说,“你们看,他就在那儿!”

“没意思。”善珍说,“原来划个龙船也那么多名堂!”

“我的乖女儿,社会就是这样的。你得慢慢了解、慢慢适应才是啊!”虞祐庭说着,又举起望远镜:燕国斌一身戎装,正站在高台上检阅着自己的士兵,手里举着一支乌亮的长枪;一个女人站在他身边,腰间插着双枪,英姿飒爽。那女人正是燕国斌的妻子韩维芬;旁边还围着一些军人。

哨声一响,四只船同时出发,乘风破浪。很快,红船领先,蓝船紧跟在后面。人们这才看清,蓝船上坐的全是军人;别的船头都搁着一面鼓,旗手擂鼓助阵;唯独蓝船的船头,架着一挺机枪。别的船头锣鼓喧天;蓝船突突朝天扫射。

“可惜啊!”虞祐庭放下望远镜说,“红船落后了!”

“没关系。”李芸芸安慰道,“我父亲说了,让着他们三分,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凭什么让他们?”善珍说,“这帮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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