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苏州茶商唐振刚,也是一名义士,他拿出了三百两银子,为七人收殓合葬。
唉!当郑御史为祸的时候,能为威武不屈的,大齐之大,又能有几个人呢?
但这七人生于民间,从来没受过诗书的教诲,其中还有两个是残疾人,却能被大义所激励,蹈死不顾,又是什么缘故呢?
前些时日,假托的皇帝名字,以变法为名,横征暴敛的奸臣,很多了。
奸佞小人郑御史和他的同党得势猖狂,横行江南。
天下为之侧目。
可是,只有我们苏州府百姓,奋起抗击,诛杀奸佞,终于使苛政不能实施。
郑御史和他的同党被义民震慑,他们篡夺帝位的阴谋,终于没能兴起。
后来,郑御史被百姓包围,畏罪吊死在府邸,不能不说是因果报应,也是这七个人的功劳呀。
今日为七位义士修建坟墓,在大堤之上立碑刻名,所有四方的有志之士经过这里没有不跪拜流泪的,这是我辈的一点心意。
不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让豪杰们屈身下拜,在墓道上扼腕惋惜,抒发他们有志之士的悲叹呢?
········
卢象升今年三十有二,年纪轻轻便已位列阁臣,出将入相,这在历朝历代都极为罕见。他现在的地位仅次于乔一琦,带过兵,他行事果决,思虑周全,既有孙传庭的狠辣,又有康应乾的权术,属于大齐第三代内阁的核心人物,因为和少年刘堪性情契合,所以格外受到广德帝器重。
刘堪调抬头望向卢象升,怒道:
“朕要恢复父皇当年的文字狱,杀一批人!先从这个《七人墓碑记》的钱蒲杀起。”
卢象升默默将这封文采飞扬的邸报展开,匆匆看了一遍,沉声道:
“陛下,诚如钱大学士所言,时机尚不成熟,钱家乃苏州大族,此时还不能动····”
“不成熟!他这般公然颠倒黑白,把郑志东比作酷吏,指桑骂槐,羞辱朕与父皇,嘲笑大齐君臣,留着他作甚!”
刘堪拍桉而起,哗啦一声,将御桉上的奏章全部推倒在地。
“陛下息怒。”
方喜宁上来将地上散落的奏疏捡起来放回御桉。
刘堪情绪稍稍恢复,挥手道:“大学士与卢爱卿留下!其余人,退朝!”
小宦官立即放下手中活计,跟着几个宫女退出大殿。
等所有人都走后,刘堪望向两人,急道:“父皇给予朕生杀大权,奈何事情会成这样!”
卢象升安慰道:“圣上勿忧,事情一步步来,便如大学士所言,先派遣训导官吧。”
刘堪沉吟片刻,问道:“那张经略勾结倭寇之事呢?是否召他回京?”
钱谦益语重心长道:“陛下,万万不可,张经略国之干臣,太仓变法势在必行,此时决不能退一步,若一退,他便如其父张居正一样,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不要理会那些弹劾奏章,下诏嘉奖张经略推行新法有功,其余事情,一概不提。臣与卢大人再给张经略写信,让他在太仓安心做事,自己反驳那些弹劾他勾结倭寇的奏章,只要外面知道圣上还在支持张允修,那些背地里想要扳倒张经略的人便不能借力,不能借力,他们的阴谋就不能得逞,太仓就乱不了。”
卢象升充满敬佩的望向钱谦益,也觉得此人老成谋国。
“臣只是担心,陛下年少,爱惜羽毛,恐……”
钱谦益欲言又止。
刘堪抚掌大笑:“朕不是前明朱由检,父皇经常教导:些许浮名,于天下社稷何用!张允修是个好汉子,他在前面为大齐赴汤蹈火,朕当然要挺他!”
注:
1、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