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阵杀敌,固然不堪用,不过用来对付那些闹事的打行蝲唬,绰绰有余了。”
太上皇说完,回望葡萄牙人佛朗西斯科。
“朕记得当年马可波罗来中国时,目睹天朝繁华,惊叹于南北大运河的雄伟壮阔。那是忽必烈的时代,蒙古人铁骑踏遍欧亚大陆,大汗令行禁止,莫敢不从。南边供应京畿的粮食棉花,北方征伐爪哇越南的军队,可以走漕运,也可以走海运,没人敢阻止。大齐注定将成为伟大帝国。可是现在,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要用一条破破烂烂百弊丛生的运河,要挟朝廷,要挟朕。朕给了他们出路,给了他们生计,这些人却要攻击海运,焚烧海船,杀害海港建筑工人,杀害朕的官吏,还要杀害朕唯一的儿子!这群吸血虫,寄生帝国肌肤之上,个个肥硕无比,比吕同知还要肥胖十倍百倍!”
“朕要给蛀虫放血,让他们恢复健康。”
佛朗西斯科一双蓝色大眼睛不停眨动,认真倾听太上皇所说的每一个字。
“让他们见识一下北方的猛虎,用松下的獠牙,给他们放血,放血,对这群蛀虫是有好处的。对吧,大祭司?”
侍立太上皇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祭司,耸了耸肩膀,鼻子嘟噜:
“陛下,在您所统治的东方大国,在这片神奇国度上,一切都有可能。我想说在我们欧洲,从不列颠到布拉格,放血疗法一直是很流行的,他对治疗多种疑难杂症,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刘招孙拍了拍葡萄牙人肩膀,叮嘱他说:
“大祭司,你要准备好一千场阉割手术,这次会有很多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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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儿回到南京。
在库页岛的五年,他遇到过最凶残的敌人,经历过最酷烈的战争。
而今,他要去扬州,和林宇李自成一起,还有远在陕西的吴霄,以及和他朝夕相伴的猛虎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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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京的前夜,林宇和千代子告别。
千代子做好他爱吃饭菜。
“我听兄长说,说扬州好几十万漕工在造反,民政的粮食火药都运不过去。”
林宇给儿子夹了点菜,无动于衷。
“昨晚,我梦见了大阪的樱花。 ”
在千代子的故乡,临行之际,人们梦见樱花,是不好的征兆。
林宇一边吃菜,一边饮酒
“你的兄弟都死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千代子喋喋不休,八岁的林振羽专心致志吃饭。
“能不能不去扬州,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宇放下碗筷,充满慈爱的望着虎头虎脑的林振羽。
“你不怕死,也要为振羽想想,他才八岁,你想让他成孤儿吗?”
“我听袁崇焕说,倭人自比樱花,死亡是一种新的轮回,你不是倭国人吗?”
千代子摇头道:“我是倭国人,不过我恨倭国,恨东瀛的所有。幕府和大名从不把百姓当做人,武士可以当街拿农民试刀,武士也不珍惜生命,樱花都是传说,主说过,不珍惜性命的人,死了之后会下地狱。”
林宇的妻子,以前曾信过欧罗巴人的教。
“太上皇把你当劈柴烧,让你们去扬州送命。”
“够了,不要再说了!”
千代子垂泪。
岛国女人骨子里的服从,战胜了她理性,她不再劝说丈夫。
“我是福将,子弹都绕着走,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