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战养战是不用想了。除了倭国,殷州、澳洲,都一样,都在给大齐源源不断放血,都入不敷出,必须立即停止。”
广德帝停顿片刻,望向殿外天空。
“不管诸位是否在裁军名单上,朕可以保证,被选中的将官,以后俸禄不变····”
“若再迟疑,等百姓被军队敲骨吸髓,被彻底压榨干净,大齐就完了。到时,就不是裁军这么简单了。”
广德帝对父皇留下的这些老将,从来就没抱什么好感。
这些碍手碍脚的老家伙,从骨子里一直轻视自己,把自己当成亡国皇帝朱由检那样生于深宫,成长于妇人之手的羸弱君王。
想要结束太上皇时代的暴政,让齐国步入正轨,就必须先牢固控制军队,毕竟这个国家现在还是先jun政治。
“裁军,酝酿已久,收缩,势在必行!早在太初年间,太上皇就曾与朕商议过此事,太上皇他老人家支持对《齐朝田亩制度》进行改良。”
和父亲一样,刘堪说谎时毫无压力,甚至看不出脸上表情变化。
“裁军是国策,关乎国运,不容改变,即便朕办不成,朕的儿子,孙子也能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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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坊。
夜色深沉,往日灯火通明的勋贵府邸,今夜显得格外冷清。
各家各户早早熄灭了灯火,关上了大门,值夜的更夫像是得了什么消息,纷纷绕过这片文臣武将住宅区。
邓长雄家位于大功坊核心区域,这是一座五进的大宅,据说是前明户部尚书的府邸。
走过前庭,过了天井,庭院深深,穿过长廊,最靠里面的一间厢房内,鲸油灯忽明忽灭。
几名身形挺拔的卫兵站立门口。
厢房内,一群武人围着张八仙桌,一边喝茶,一边正在低声商议什么。
须发花白的邓长雄眯缝着眼睛,一手把玩着两个核桃,一手捧着茶壶,加之身穿便服,完全看不出这是大齐最有权势的武将。
“邓大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要你一句话,哥几个都跟你干!”
说话的是蒲刚,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和茶壶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王增斌翻了蒲刚一眼,不无威胁道:“太上皇生死不明,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蒲刚身旁另一个蒙古武将道:“为了太上皇,为了大齐,咱必须做点什么?”
面相沉稳的吴阿衡看一眼蒲刚,悠悠道:“水师被裁撤一半,老子都没说什么,你们一个个五五嵴六兽的。”
蒲刚针锋相对道:
“你们海军天天有仗打,伙食好,银子又拿得多,裁得人最少,你当然不在乎!”
眼看一桌子人就要吵起来,邓长雄轻咳两声。
“咳咳,听我说几句,”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还记得当初是为何跟着太上皇打仗吗?我,邓长雄,当年是在萨尔浒,见到了几万人像割草一样,没了,”
邓长雄大手一挥,做了个割草的动作。
“太上皇横空出世,救了很多人,后来,到了辽东,他又救了很多人,太上皇当时和别的军头,和祖大寿、李如柏不同,所以,我才跟着他,一直到后来。”
众人默然无声,各自陷入了回忆。
“太上皇在倭国的事情,咱们不去说,不去理会,或许大齐是时候要换条路走了····新皇帝还小,他有他的想法,有他的主意,咱们作为老人,应当支持他,裁军也好,赋闲也罢,只要咱们能有个安稳归处,于国于民,都是好的。”
蒲刚怒道:“胡说!太上皇若还在,绝对不会让小皇帝胡作非为,他刘堪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