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的不行,和他那个死去的精明强干的弟弟范文臣不同,范文寀因为长期沉湎女色,身子虚胖,走起路来就容易喘。
他每天从沈阳到收兵台村,往来穿梭,还要和那群齐国尼堪讨价还价,几乎要了老命。
“回,回皇上,八九不离十了,今天在谈聘礼。”
范文寀终于喘过气来,添油加醋讲述起他今日出使沈阳发生的种种险情。只把自己说成是西汉的张骞东汉的班超,靠着这条如簧巧舌,如何说服慈圣皇太后,如何让齐国百官接受与大清结为秦晋之好。
见杜度听得有些不耐烦,范文寀从怀中掏出份书信,信封涂抹火漆,火漆上镶刻牡丹花图案的印章。
杜度知道那是金虞姬的私人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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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是她的印章,朕记得。”
杜度心脏猛烈跳动,小心翼翼捧起那封薄如蝉翼的信封,却仿佛捧着半座沈阳城。
“主子,小心信封有毒。”
杜度愣了一下,不以为意道:
“那倒不会。”
在将信封撕开前,大清皇帝对着信封那朵牡丹花轻轻嗅了嗅,一双精致有神的小眼睛在油灯下泛着油光,下颌几根鼠须随着呼吸轻轻抖动,脸上露出满足笑容,这才来到烛火前,将信封小心拆开,将写满娟秀字迹的信纸捧在手中。
范文寀很焦急,急切想知道齐国说了什么条件。
杜度将慈圣皇太后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抚须笑道:
“她说要按朝鲜国风俗,要大清给七十七匹骏马、七百七十石粮食,七千七百斤木材,用这些作为聘礼,然后才可出城纳降,商议嫁给朕。”
杜度望了眼站在旁边满脸谄笑的范文寀,上前撞了撞包衣奴才的肩膀。
“大学士,你办得好。”
范文寀受宠若惊,他知道这是女真的抱见礼,平日只有在主子们中间才会使用。
“主子,”范文寀忧心忡忡道。
“这慈圣太后莫不是把我大清当成傻子,还让我们给他们粮食木材,眼下已到十月,定是城中木材不足····”
杜度哈哈大笑,拍了拍范文寀肩膀。
“大学士,朕当然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不过咱们粮草充足,有的是时间,不怕,陪金虞姬耍耍,等复州攻下,便可全力攻打沈阳。”
“那七百七十石粮食还给不给?”
杜度脸色大变,一耳光扇在范文寀头上,怒道:
“给什么给?我大清的粮食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明日继续进城,和他们还价,七十七匹骏马谈到七匹,木材最多给三百斤,粮食没有。”
范文寀挨了打,不敢说话。
杜度拿起另一份塘报,喜笑颜开,鼠須欢快抖动:
“镶蓝旗快要攻克复州了,等断了他们后路,沈阳这支齐军便要成水缸里的老鼠了。到时候朕要看看,金虞姬还有什么花样。”
“朕在萨尔浒时便听过此人,你那时还不在朕身边,”
杜度滔滔不绝给范文程兄长讲述他所知道慈圣皇太后的风流韵事。
刚刚挨打的范文寀努力摆出一副赫图阿拉中年妇人才有的八卦表情,耐心听他主子絮叨回忆那个朝鲜女人。
“这慈圣太后金虞姬乃汉城第一美人,当年萨尔浒之战,朝鲜统制公姜弘立在汉城邂逅此女,哄骗她说,只要随自己去萨尔浒,便可为她父母报仇——金虞姬父母是老汗早年无心所杀——于是将她带到了宽甸,不知怎么冒出个刘招孙,刘招孙当时不过一小小把总,不入流的人物,只是刘大刀的奴才,那朝鲜美人不知怎的就看上了他,连夜出奔·····”
杜度滔滔不绝,仿佛通过贬低刘招孙,就能抹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