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回走动,将毛文龙麾下的辽兵一个个扔下城墙。
那些受伤未死的明军也被直接扔下去,戚金能听到辽兵坠地时的砰砰声。
戚金心里想着,他派往瓮城的浙兵应该已经都全部战死,他希望是这样,否则这些袍泽兄弟又要被鞑子扔下城头。
也不知道毛文龙死了没有。
戚金又将目光投向北方,距离车营五里之外,浑河北岸,遍地死尸,看不清是白杆兵还是后金兵。
想到白杆兵盾阵一日都没被攻克,戚金判断地上的死尸,应该是后金兵多一点。
他天天心心念念的白杆兵,最终还是没能突破两黄旗包围。
当然,他麾下这支浙兵,也没能突破两红旗的围困。
两支强军就这样隔河相望,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相互鉴证对方覆灭。
昨天傍晚
刘招孙赶来时,戚金正率浙兵与正红旗血战。
北岸发射的神火飞鸦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整个浑河两岸,连正在攻打车营的两红旗也纷纷仰头望向天空。
这场混乱好歹让快被攻破的浙兵车阵缓了口气。
北岸那支骑兵竟然击溃了两黄旗,黑压压的骑兵追着两黄旗甲兵朝南岸杀来。
就在戚金以为援军终于到来时,那支冒进的骑兵被后金兵死死围住,接着,他便看到开原骑兵营冲击浮桥。
这场血战看得他这个浙兵老将心惊胆战。
北岸打的惨烈,浙兵车营更是血腥。
这支原本七千人的浙兵,经过两日鏖战,死伤过半,现在还能战的,只有堪堪不到三千人。
幸好两红旗没有带来佛朗机炮和大将军炮。
“刘招孙也败了。”
“只有浙兵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重新汇聚,死死盯着前方车营缺口。
一骑镶蓝旗哨马急急奔过浑河浮桥,被正黄旗巴牙剌拦住,镶蓝旗哨马神色慌张,眼中充满死亡的恐惧。
他对着巴牙剌比比划划,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狗奴才!让你们早些回沈阳,只知道抢东西,现在才回来,刘招孙已经溃逃!你家主子抓住人没有?大汗还等着挖他的心肝!”
巴牙剌越说越气,抡起马鞭就要抽打这奴才,抬头忽然望向北岸山脊上出现一大片红色身影。
坐在南岸等待刘招孙被擒的佟养性,望着山脊上朝南边涌来的人影,意识到危险临近。
南岸后金中军大帐,正红旗的戈士哈跪倒在地。
“大汗,正红旗、镶红旗伤亡惨重,南蛮子火药用完,就用长枪,比那白杆兵还要凶,两红旗已经伤亡六千人,还不能破阵,浙兵还有三千人,代善主子恳请大汗派精锐巴牙剌增援。”
努尔哈赤怒道:
“你去告诉大贝勒,朕这里没有兵增援给他,他还有一万人马,若是攻不破浙兵车营,就死在沈阳东门!”
正红旗戈士哈惊恐的望向努尔哈赤,佟养性瞪他一眼,戈士哈连忙转身离去。
周围站立的汉臣和戈士哈头子都有些慌乱,范文臣看了看佟养性。
佟养性上前一步,对后金汗道:
“刘招孙这狗贼,竟然还没有死,还带着开原兵杀了回来。”
眼下东门浙兵残部还没肃清,若是让这两只明军合流。
大家不敢再想下去。
沈阳之战,到今日已是整整第三天,后金大军却从没有真正占据这座城。
先是白杆兵在北岸顽抗,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轮番围攻,围攻一日都没有攻下白杆兵盾阵,还白白消耗了旗中大量勇士性命。
东门的那个辽镇毛文龙,让镶白旗折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