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废掉田亩制度,要重新养活地主,重新考八股文,要建什么军机处,要让文官重新骑在我们头上,若是我们把兵权丢了,就什么都没了,大齐就会毁在我们手上了。”
蒲刚指着头顶上空,信誓旦旦道:“等我们死了,有何面目下去见太上皇!”
第十四兵团统帅,即将被广德帝赶回科尔沁牧羊的昂格尔攘臂附和道:
“说得对,当初尊称太上皇为天可汗,各部落自愿归附开原,是因为太上皇为我们外藩考虑。现在,小皇帝放弃倭国,对科尔沁也不管不问了,大汗布木布泰无故在南京自缢,至今不得下葬!长生天会降怒大齐!必须和广德皇帝好好聊一聊。”
“蒙古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我大胆提议,不如让皇帝将大权还给两宫太后,最好给慈圣太后,她老人家出身朝鲜,应当不会过分偏袒汉人,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这些外番····”
蒲刚摇头道:“蒙古包没有天窗,长公主对这个弟弟很是不满,长公主是太上皇与慈圣太后所生,与其联合太后,不如直接联合长公主····”
蒲刚兀自滔滔不绝,周围其他将领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这个最激进的统帅。
“说完了没!”
邓长雄忽然拍桉而起。
“还嫌不够乱,想当董卓还是想当金应河?!好不容易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你们为一己之私,竟然说出这种话!”
邓长雄环顾四周:“谁想谋反,就先杀了我!”
十多年前,在决定大齐未来走向的博弈中,金应河成为某股势力的棋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蒲刚长叹口气,摇头道:
“什么一己之私,等裁军命令传到各军营,战兵们可不会讲道理,到那时就不是哗变那么简单了。”
邓长雄冷冷道:“几十万人,中间出几个叛逆,在所难免,我们管不了!不过,请放心,广德帝有禁卫军,还有三大兵团,些许叛乱,不成气候!蒲刚,不要重蹈金性格杨通的覆辙!”
“你,你这是害了大齐!”
蒲刚拂袖而起。
“好!你们继续做忠臣,我去找帮手,先把那个碍眼的国舅除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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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你也要来逼朕杀国舅?你也要来逼宫吗!”
文华殿。
李定国风尘仆仆万里驰驱,从殷州赶回大齐,于昨日到了南京。
这位忠心耿耿的总督,来不及向太上皇报喜,来不及献上他这些年在殷州猎获的欧洲人头皮以及各种花里胡哨的殖民地特产,便先遇到了国舅当街杀人,南京叛乱的突发事件。
在赶往紫禁城的路上,他听说殷州已被朝廷抛弃,帝国计划裁军二十万,武将诸多特权受到打压……这也是本次南京骚乱的根本原因。
南京城三街六巷,愤怒的南京军民焚烧了国舅爷府邸,正向紫禁城进发,准备向广德帝“诉说冤屈”。
人群中有认识李总督的,举着火把大声喊道:
“李定国,你还回来做甚?太上皇被他们害死了!他们现在要害死大家!一起进宫清君侧,杀光那些奸佞!”
大齐皇帝变成了太上皇的儿子,先前的对外策略,包括对殷州的支持,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坚定支持帝国大业的李定国,受不了这一系列残酷打击,情绪失控,怒声咆孝:
“臣不是来逼迫陛下,臣有话要问!”
“齐皇刘堪,你忘了太上皇一统全球的愿望了吗?”
“没忘!”
“我忘了吗?!”刘堪咬牙启齿,怒视李定国。
“我生下来就不受父皇待见!我娘死了,你们谁帮过我?朱由检派人在我娘饭菜里下毒,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