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完全一样,都是包衣、真夷在前,白甲兵殿后。
城门前都堆满了明军尸体,城中明军也已是强弩之末,只派出哨骑远远跟随,不敢出城追击。
城中一些房屋燃烧着,间或有百姓惨叫声在空中飘荡,提醒人们战争还在继续。
北门隐约传来火铳火炮声,镶蓝旗还在和新军战斗,不死不休的战斗。
“开原守住了,开原守住了!”
大股大股建奴向东北方向撤退,镶蓝旗这支孤军,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开原守住了。
刘招孙喃喃自语,感觉一下子用完了下辈子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弗朗机炮边,抬头呆呆的望向众人。
两名把总上前扶起参将大人,旁边有些辽兵低声抽泣,辽人出身的李昱辰语带哽咽道:
“大人,开原终于守住了,没有您,不知多少辽人将死于建奴之手,不知多少辽人将被抓去做包衣!”
刘招孙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到垛口前面。
两千多来自大明各地的战兵,用山呼海啸的万胜之声,发泄他们奋战多日的激动心情。
地上倒满了明金双方的士兵尸体,破碎的铠甲和残缺的兵刃混在一起,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道,乌鸦出现在活人与死人的交界之处,大口吞噬着腐肉尸体。
刘招孙心脏剧烈跳动着,这就是战场!
幸存的人们望着彼此,望着一张张沾满血迹的脸,很多人精疲力竭,很多人遍体鳞伤,所有人只是傻傻笑着。
刘招孙立在城头,朝城下挥手示意,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连同尚在北门血战的川兵,这支由蓟镇、辽镇、浙兵、宣大等部仓促拼凑的军队,这些天为守卫开原,付出了极惨重代价,超过一半人战死,负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炮灰军队,在刘招孙的组织下,经历数场血战,终于守住开原,守住这座辽东重镇,更守住了辽东汉人最后的防线。
在辽东,不是所有汉人都想做包衣!
这就是刘招孙战斗的意义。
这里,是刘招孙皇图霸业的,也是刘招孙抵御蛮族的前线。
刘招孙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能战者,随我杀回北门,杀阿敏!灭镶蓝旗!”
说罢,刘招孙翻身上马,挥刀向北。
在他身后,越来越多明军战兵,汇成红色浪潮,向开原北门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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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原北门城头,监军乔一琦高坐城头,摇着纸扇,颇有些诸葛孔明的风采。
他正指挥三千战兵与镶蓝旗鏖战。
其实,乔大人并没有怎么指挥,他只是高坐城头之上,像刘招孙说的那样,真正不动如山。
两名心腹家丁,手持长牌护卫在乔老爷左右,防止建奴暗箭偷袭。
乔一琦是从萨尔浒战场上走来的老兵,当然知道巴牙剌射箭厉害。
当初,杜总兵在界藩城,就是这样被白甲兵一箭带走。
殷鉴不远,监军大人怎能掉以轻心。
眼下自己远离战阵,若是还被奴贼一箭射死,不仅传出去不好听,而且朝廷都不好封赏抚恤。
“老爷,鸳鸯阵冲出土墙了,杀了好多鞑子,”
“知道了,滚开,”
“老爷,鸳鸯阵冲到白杆兵近前了,”
“知道了,滚开,”
“老爷,鸳鸯阵和白杆兵合兵一处,鞑子要退了,那狗日的阿敏气的胡须都要掉了!”
“在哪里?快让老爷看看!”
一名家丁趴在城头垛口上,正在为监军老爷作着北门战场实况直播。
这位播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