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到第二千总部头上。
以邓长雄对刘招孙的性格了解,平辽侯今日必要杀几人立威。
虽是腊月天气,邓长雄额头上却冒出汗滴,他不敢伸手去擦,只好局促的坐在那里。
“第五千总部千总邵捷春,不顾副将劝阻,轻敌冒进,连累两千战兵白白伤亡!溺死苏子河,依军律当斩!邵捷春已战死,不做追究,亦不作抚恤!第五军伤亡殆尽,目前仅存一千人不到,军长待定,等开春后予以优先扩军!”
邓长雄脸色惨白,抬头瞟了眼平辽侯,两人目光刚好撞见。刘招孙盯着这位老部下苍白的脸,冷冷笑道:
“汗王宫之战,本官昏迷后,随行将官惊慌失措,辽东巡按康应乾指挥失宜,自乱阵脚!抚顺兵备道孙传庭下令战兵驱赶百姓填壕,丧尽天良!第二千总部千总邓长雄盲目执行孙传庭将令,不顾百姓央求,屠戮上千百姓。本官经历大小十七战,从未伤及无辜百姓,只是昏迷了四个时辰,尔等就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本官两年辛苦经营,锻造的强军,被你们毁于一旦!以至现在建州、海西、蒙古等地的外番,都将我开原军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本官无法直接掌控这些区域,不得不派遣投降外番去镇守,你们可知,这会增添多少后患?!本官那日醒来,恨不能将你们三人千刀万剐!”
“来人!”
刘招孙脸色一沉,张潮立即带上卫兵上前。
“逮拿三人,推出去斩了!”
“大人,不可!”
“大人,不能杀康巡按!”
见平辽侯动了杀心,屋中十几个将官一齐跪下,为三人求情。
乔一琦道:“刘总兵,你当时昏迷,不知详细情形,伤及百姓固然有罪,你可知当时百姓中混迹包衣,意图对我大军不利,两位大人一时也无法分辨,再说当时建奴即将反扑,若不是及时攻破汗王宫,开原军怕是全军覆灭。”
袁崇焕跟着附和道:“乔监军所言甚是,康巡按本是掌管民政,突然让他指挥全军,事发仓促,有所错乱也是难免的。平辽侯,孙大人临危受命,一举攻破汗王宫,本应嘉奖,但伤及百姓确实有罪,下官以为,应当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至于邓千总,战场形势急迫,他也只是照命行事,不知驱赶的百姓,只以为是些包衣。”
剩余众人都开始为三人说情,劝说之声此起彼伏。
刘招孙本来就不想杀掉这三人,虽然驱赶百姓填壕极为恶劣,然而处在当时那个位置,恐怕没有更优解。
众人苦苦劝了小半个时辰,张潮他们就站在旁边望向一屋子上官,看他们又是哭嚎,又是朝平辽侯磕头。
康应乾早吓得脸色苍白,他万万没想到,平辽侯竟然真的会对自己下杀手,以他对刘招孙了解,此子说要杀人,那便是真的要杀人了。
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伯乐之恩,瘫软在地,口中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孙传庭倒是神色坦然,兀自坐在那里悠闲饮茶,仿佛对这悲惨命运早有准备。
邓长雄脸上皆是懊悔之色,看样子有些后悔那日在赫图阿拉听从孙传庭命令。
一众部下苦苦求情,刘招孙见敲打几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举手喝止众人,面露为难之色:
“既然是众人为你们三个求情,而且第二千总部作战英勇,最终攻破汗王殿,本官便法外开恩,便先寄下你们三个人头,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康应乾听见这话,昏死过去。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众人见平辽侯如此说,都松了口气。
“免去康应乾辽东巡按之职,发配宽甸,辅佐袁都察,戴罪立功!免去孙传庭抚顺兵备道之职,留在开原,为民政官吏。免去邓长雄第二千总部千总职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