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要怎麼樣啊?我都已經宣布退出聖棺里物品的爭奪了,要不我陪你睡一覺?」目光上上下下得打量著傑夫,佐雅似是打趣地調戲言道。
佐雅·安斯特既是貴族出身,又是不拘於世俗禮法束縛的法師,在私人生活上談不上放蕩,但卻也談不上有多保守。
「那倒不必了。喂,佐雅,你那兩個同伴都是什麼人啊,你說他們會不會在獲得聖棺里的寶物後殺我們滅口?」
「達拉不是善類,她本身甚至不是人,有這半個月的相處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你,但你那兩個同伴,我都心裡沒底啊。」半個月時間,足夠改變許多東西,尤其是在力量上原本基本持平的五人,現在有的強有的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弱的那一方自然就會產生聯盟起來進行自保的心理變化。
「……」佐雅·安斯特聞言後並沒有說什麼,但種子卻已然在她的心裡種下了。
「七海盜王」納卡托·維倫雖然慷慨豪邁,但他本身就是滿手血腥殺人無算的大海盜。達秀·維克托雖然是血面的同僚,但在血面這種組織,不相熟的同僚就是拿來賣的。
尤其是在面對安格列遺產這種巨大利益時,上古大巫師的遺產,這樣的東西連天上的諸神都會窺視吧?
如果換是自己擁有絕對優勢的力量,那麼自己恐怕在得手之後也會殺光其它知情人。
雖然會背負一些愧疚,卻可以換取相當程度的安全,沒道理不做的。
佐雅·安斯特之所以此時此刻不回應傑夫的話語,是因為作為一名血面,她很清楚這種事一旦說出口,在日常相處的情態中很難不表露出來,自己還好些,尤其眼前這個傑夫是騎士出身,他的心計雖然不錯,但在納卡托·維倫、達秀·維克托這些人面前,恐怕根本不夠看啊。
自己和他密謀、結成攻守同盟,沒準得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把自己陷進去。
……
(這個世界的黑暗,它本身也在凝聚,必須加快進度了。不然如果最後真凝聚出一個半神邪王,就真的是可以掀翻棋盤的力量了。)一身破舊的麻衣,朱鵬右手拄著根骨杖前行,左手抱著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
這個男孩緊緊抱著自己髒兮兮的布偶,他原本漂亮的雙眼此時有些黑暗,就像是被籠罩著一層霧霾。
他,也許永遠也無法擺脫被全家鮮血灑滿身體的夢魘,那小小的心靈被噴薄而起的血浪籠罩覆蓋了。
但朱鵬收養他,照顧他,卻並不是因為可憐他,而是因為他懷中的那個娃娃。
一個惡魔布偶,一個機警詭秘到甚至能隱瞞過卓瑪·里奧的邪靈,因為這個邪靈在保護這個小男孩,因此朱鵬收養了他。
一個小男孩哪怕成功抵達大教堂,哪怕被一個惡魔布偶守護著,如果沒人照顧他的話他也一樣活不了太久。
食物、飲水、各種生活物資的短缺,而這個呆滯的小傢伙甚至連提供信仰這樣基礎的能力都沒有,這樣一個不被接納、不被需要的幼獸,該如何生存?
「雖然說惡魔沒有立場,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這個小傢伙當主人。他什麼都不能提供給你,甚至他本身還需要你來照顧。」一邊前行,周身一邊有白骨起舞,它們揮舞骨鐮為主人劈斬開面前一切阻礙,直指圖書館地下黑暗力量的凝聚地點。
(問那麼多做什麼?我為你提供邪魔的出沒區域與藏身地點,你則幫我照顧這個男孩,我們之間不需要談論交易以外的話題。)男孩懷抱中的惡魔布偶雙瞳犯紅,傳念給朱鵬。
對於自己這個在人類世界混得很好的同類,它既有些嫉恨又有些畏懼,相比於自己這種邪靈類存在,朱鵬那純粹強大的惡魔血統,令它渴望得快要發狂了。
但,同時它又知道那是自己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