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年下了早朝直奔科考场而来,他此行未通知任何官员,本着突然袭击地目的看看谁敢在考场内浑水摸鱼,即便他今日一个字不说,也足够警告某些人懂得何谓知难而退。
主考官将最新的学子名单呈上,祁修年装模作样地扫了一眼,随手将名单交给小路子:“朕只是出宫逛逛,至于阅卷把关的事,朕不管。”
这句“不管”可吓坏了一大票官员,皇上这话中含义显而易见——朝廷已把重任交给你们,你们要是出了纰漏,自己担待。
祁修年不动声色,却将在场每位官员的神情观察了一遍。别说,还真有当场流汗、腿肚子转筋的。他嗤声一笑,起身走入学子们之间,随手点了一个衣着光鲜的考生:“布谷鸟声鸣,农家播种忙。”他念了两句诗,是关于农民早起耕种劳作的诗句,随后等待考生如何应对。
富家弟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完全未领悟前两句诗词的含义。不过富家弟子还记得在青楼里看过的两句诗,好似跟鸟有关,啊对了……“鸳鸯戏水游……脂粉扑香来。”
此对子一句,即刻引得周遭学子一阵嘲笑,都进入第八日了,居然还有滥竽充数的考生。
祁修年可是一点都笑不出,他波澜不惊的黑眸掠过一干主考官,随之铿锵有力拊掌:“对得真不错,辛苦诸位爱卿了,此学子真乃国家之栋梁也。”
此刻,主考官们各个吓得腿软,呼啦啦全部跪地磕头。祁修年一语不发,神色依旧平和,他双手环背转身离去,不管跪着的还是站着的,理亏的不理亏的,自己掂量着办。
叶思蕊在树上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料到祁修年来去如风,既然他已经当场抓到走后门的纨绔子弟,怎么不就地正法呢?
席子恒在一旁甚感欣慰,荣光帝虽年纪尚青,但在权衡利弊方面处理得极为妥当,不骄不躁沉稳得紧。今日皇帝砍了几个考官容易,但人死了便失去令某些官员改过自新的机会,荣光帝给足了群臣面子,叫犯错的臣子们自己去反省,若再一意孤行、胆大妄为,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待皇宫的大队人马离开,考场内外依旧处于惶惶不安之中,而刚才那个念淫诗的考生顿时被侍卫轰出考场,银子白花了,脸面丢尽了,一家老小灰溜溜地走人了。叶思蕊爬下树溜达到离席子恒最近的位置:“哥,你觉得皇帝怎么样?”
席子恒翘起大拇指:“真乃明君,国之福,民之幸。”
叶思蕊一翻白眼捂住胃,听哥这意思挺欣赏皇帝小儿啊,那她为了哥,就打皇帝个半死吧,给他留半条命继续治理国家好了。
“哥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叶思蕊眼里只有席子恒,看他瘦不拉几的真心疼。
“吱吱啊,你既然不疯癫了为何还唤为父是哥?”
“……”叶思蕊再翻白眼:“您的岁数顶多当个哥,想当爹找媳妇给你生去。”
席子恒抿唇浅笑,调侃道:“听这意思,吱吱不打算嫁给为父了?”
叶思蕊抓了抓头发:“嫁啊,哥敢娶我就敢嫁。”
两人怪异的交谈引来无数学子鄙夷的目光。不仅是两个大男人在谈婚论嫁,而且称呼一会儿父子,一会儿又是兄弟?!
席子恒倒不在乎周围人惊异的注视,他朝吱吱一扬手:“回吧吱吱,为父过两日便回家。”
“那好吧,等着哥的好消息,倒时候我也整个状元夫人当当,嘿嘿。”叶思蕊说完这话,嘴角又一僵,该死的祁修年,古代人最注重清白,她虽生活在现代也很注重这档子事,更不会乱搞男女关系,当然!主要也没什么人敢主动接近她。她不但有恋哥情节,还保守,第一次怎么也得跟喜欢的男人吧?现在可好,让她心里拧了个疙瘩,以后连做美梦的机会都没了。
叶思蕊攥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