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啥都有,断翅膀的山鸡二只,满身血的兔子二只,瘸腿的黄鼠狼一只,少半拉脑袋的梅花鹿一头,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看不清是啥。
“……”祁修年看向她那边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有一点失误了,较量前未说好只能骑射捕杀,倒让小凳子钻了空子,祁修年心算数数:“你那边六只,输了。”
叶思蕊此刻“大开杀戒”的作案工具是剑,所以浑身上下被溅得全都是动物鲜血。知道是捕猎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跑回来呢。她蹲下身从一堆死物中提起一只大尾巴的小破玩意:“……主子是不是漏了这个未算?”
祁修年一手抵在唇边,看向她手中不起眼的小玩意。啧啧,真敢滥竽充数,松鼠也算啊?
叶思蕊自鸣得意一笑,您又没说活物大小,松鼠也是可爱的小动物哟。
小路子站在一旁笑得直抽搐,能把祁修年气得脸色发绿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祁修年见众多奴才居然敢在一旁偷偷捡皇上的乐子?……他斜了叶思蕊一眼,这笔帐算是记下了,小太监真有种,跟皇上耍心眼儿。祁修年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自从他当了皇帝之后,再未遇到过这般有趣的事了,小凳子是吧?……朕不打你不骂你,不整治得你心服口服,这九五之尊算是白当了。
祁修年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朕吧。”
“谢主隆恩!”叶思蕊这次特心甘情愿的跪地磕头,她!终于贴在仇人身旁了。不过通过今天的“交手”,她察觉到祁修年是一匹非常狡猾的种马,甚至比所有高智商犯罪的不法份子更难斗,危险等于刺激,她就喜欢挑战极限!
……
回宫之后,叶思蕊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御用大跟班,但究竟大跟班都干什么她还不知道,还要听路公公具体安排。第一步算是得逞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大跟班不能离开皇宫,席子恒回家后见不到她肯定着急,所以她要在与皇上进行八年抗战之前先想办法出宫一次。
而狩猎结束,祁修年对几位学子今日的表现都不满意,因为所有人都给出了最准确的银两数目,各位也对亏欠的银两加以重新分配,但依旧无人明白他的用心。也许是他要求太苛刻了,又或许有明眼人感悟真谛,但却无人敢质疑皇上分配银两上的不妥之处。这就是当皇上的弊端,总令群臣望而生畏,反对意见更不敢提,生怕龙颜大怒掉了脑袋。但作为朝廷命官,首要准则是清正廉明,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第一关他必须把好。
席子恒则是看出其中端倪的一位,他只是认为此刻并非与皇上推心置腹的最佳时机,所以暂时保持沉默。
晚间,皇上大摆筵席请诸位学子宫中小聚。聊聊天吃吃饭喝喝小酒,乃中国人几千年来遗留的老传统。聪明人懂得在饭桌上看人,嘻嘻哈哈、山南海北调侃中见谈吐。酒品如人品,饭桌上且最容易掌握每个人的喜好秉性。
祁修年自从十二岁登基那年起便开始暗自练酒量。如今已有“千杯不醉”的硬底子,但知晓他能喝的无几人。反而,皇上不胜酒力的传言全朝皆知。知晓皇上一旦喝多了,眼神发直,神色恍惚。祁修年自是演得惟妙惟肖。所以闲来无事,祁修年便与文武百官把酒言欢,也应了那句老话,酒壮怂人胆,官员们平日不敢说的话,多喝了几杯后也无所顾忌。祁修年就在一言一句之间静观百态。等酒醒了,有升官加禄的,也有降职贬为庶民的,倒头来都不知自己在哪件事上得罪了皇帝。
奢华丰盛的晚宴上,学子们依旧各个谨慎处事,因为他们至今摸不透皇上的喜好。其实呢,他们是多虑,祁修年自己都不清楚中意何事。
他倚在龙椅背上,手持酒盅先饮一杯:“诸位爱卿各执所长,朕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