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背手回身,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惊讶之色。“那些都是小道,什么才是剑之大道?”
傅千雪道:“这漓月峰上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四季的变幻流逝风景,山下走过的坎坷;手中的剑,心中的意,还有一颗不忘初愿,矢志不渝的剑心。”
晖松亭外的雪风云岚吹动了许久,左都才勉励道:“千儿你能这样想,可见这下山的这几年,为师虽没在常侧教导,你也收获良多,对于剑境的体会也颇有建树。”
傅千雪道:“一切都是师父的教诲。”
左都道:“认真说来,除开左手衍气剑,我并没指导你太多。”
傅千雪道:“但徒儿心中始终不敢忘。”
“难得你如此想。”左都捋着短须,概叹道:“你刚回山没多久,又要下山了吧。”
傅千雪道:“师娘的事要紧,等告别师兄师姐们后,徒儿就会连夜下山。”
左都道:“看来这趟,为师没机会多指点你了。”
“等徒儿这次完事后,一定在倾心主峰上亲耳聆听师父的教导。”
左都道:“千儿你这次下山,不用担心什么,放手去做便是,即便遇上火魔、剑圣、萧魔月那一类,也不用忌惮,为师的剑,真正强悍的地方,多年没出山,想必很多人都已忘了。”这句话,左都说的霸气凛凛,盛气豪荡。
左都如此做派,傅千雪还是第一次见,当年师娘能坚定不移跟着师父走,一定也是被师父的气概,还有师父的剑,所折服倾慕。
凝视着手中的千漓仙剑,傅千雪不用想象,也不用敬仰师父昔日经历了何种的浪起云涌,风云际会,因为自己也正走在那条最正确的剑仙大道上。
告别了师父师娘与几位师兄师姐后,傅千雪在戌时下了漓月峰。
傅千雪未想这次下山,比上次还要孤单。
上一次,还有雪鹤白玉的陪伴,但这次白玉爱玩,也思念自己的雪颠寒池故乡,没随傅千雪一起去。御马白纹被小师姐连薇薇拉了去,白纹胆小听话的性子,让连薇薇舍不得,至于被大师姐抱走的神兽白泽,嗯,还是算了吧。
踏着夜色,在无寂无声的荒野中赶路,对于修士而言,再平常不过。
傅千雪上一次去千草谷,是沿着穿过山脚下离回镇的离河向西,这次是沿河折向东。
连赶了三个时辰的夜路,夜已过半,及到离河镇外水域最宽广的一段,傅千雪才遁下剑光,复折向东南六七里,便进入了西陵渡口的势力范围。
西陵渡口,也是修真门派风陵渡的一处最紧要分舵。
云楼山庄处在西陵渡口对岸观元城的东边,由于夜很深,傅千雪不想引起风陵渡帮会的过多紧觉,并没打算连夜渡河。
西陵渡口是个十分好的水段,水务繁忙,而在这附近,风陵渡就是最大的修真帮会。
虽是深夜,西陵渡口依旧灯火明亮,来往的行商也不少。为了赚钱,以往西陵渡口就是夜晚,也是有人值渡的。
不想,傅千雪今夜来得不巧,西陵渡口被封了。正确来说,是早在几天之前,就被人包下所有渡船。以至很多商贾、行人、游客,都滞留在西陵渡口的中心街段,喧喧嚷嚷,好不吵闹。
傅千雪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境况。傅千雪也没像别人一样,非要去与风陵渡帮会吵个明白,而是在街上找了间最好的客栈风铃酒舍住了下来,等待明早的航渡。
在风铃酒舍刚歇下两个时辰,寅时将近的时候,傅千雪忽然被街面上一阵急烈的马蹄声吵醒。
傅千雪刚发现的时候,马蹄声还很轻,不一会儿,就已从风铃酒舍门前隆隆踏过,按蹄声判断,足有二十来骑。
被吵醒之后,傅千雪干脆不睡了,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