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秦家大小姐的威风,“再胡说八道,滚回家吃你自己!”
顾家琪放低声音,偏头靠近道:“大小姐,我也相信杨师傅一心一意为秦家,问题是,”她做了个她想帮忙都没办法使劲儿的糟糕动作,“正好给三公主知道了,您知道的,三公主负圣上旨意在这儿监工,不给交待,整个秦家堡都要担大干系。”
秦广陵眉头皱了皱,忽尔责怪道:“都是你,就算发现问题,干嘛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搞得现在没办法收场,你自己说,怎么办?”
“我当时要不说,二皇子就把货拿走了呀,到战场上那就更说不清楚了。”后半句话,顾家琪近乎耳语,“要是二皇子打败战,出了事怪到咱们头上、”
话未完,秦广陵也明白了这意思,她低喃道:“原来杨师傅这样用心良苦,”她叹口气,“杨师傅却不知道二皇子巴不得秦家出漏子,好逼我跟他成亲。三公主跟二皇子一条心,逼我们杀杨师傅,必然也是要我妥协,我是断不能如他们兄妹俩的愿。”
她看向顾家琪,道:“我看你脑子灵活,快想个法子,把这事遮掩过去。我告诉你,要是他们奸计得逞,逼婚成功,我头个不饶你!”
顾家琪装作害怕地缩脖,点头,一边想,一边分析,一边低语:“只要证明杨师傅不是故意漏下标记不打,这事应该能囫囵过去。”
秦广陵紧张地看着他,就等着临门那句话,“比如模具坏了?”她自己马上否决,“那模具师傅也保不住。”
顾家琪原地思考,转圈,喃喃道:“唯今之计,只有借口。”
“什么?”秦广陵追问。
顾家琪还在思索,秦广陵失望得喷气,脚一跺,瞄到对面顾家作坊的锅炉塔,神情一亮,低喊道:“不如借口秦顾两家师傅工匠多摩擦,不肯合作,不确定有哪家标记。”
秦广陵发现还有人和她同想法,看向顾家琪,又欢喜又怀疑,问道:“你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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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琪补充道:“两家合并,到如今也没完成。我们的货没有做标记也是事实嘛。”
“没错,皇家又急着催货,我们就忘了打旧印记,这是过渡时期必然要出的纰漏,跟杨师傅他们没关系。就算追究起来,也只是扣些月俸,把管事斥骂一顿,不会严重到要人命。”
秦广陵打量小个头的少年管事几眼,略微欣赏,笑道:“我现在算明白爹为什么提拔你做大管事了,记你一功。”
“是大小姐审时度势,顾虑周全,要为秦家立大功,小的何德何能,不敢忝功。”
“行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拍马屁倒顺溜。”秦广陵因想到好计救下杨师傅,心里正得意,就算斥骂也是温和的。
三公主那头喝道:“你们俩个说完没有?”
秦广陵胸有成竹状,心平气和地说道:“三公主,具体情况是这样子的。”叭啦叭啦,“这是我们上方失察之故,我们秦家愿意在原定价基础上,再让利三成,弥补我们的过失,还请三公主看在双方合作一向良好的份上,给鄙堡一个机会。”
三公主微惊,看的是顾家琪,竟能教会疯狗说人话,了不起。
她晃晃头,笑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合并好啊?月底可是要交货的!”隐含威胁。
秦广陵头一扬,傲气道:“鄙堡办事,殿下放一百个心。”
三公主想到什么,大笑。公主凤驾走后,秦广陵忙去安慰杨师傅。杨铁树听大小姐那席有条有理的话,满脸感动,频频道:小姐长大了,老朽就算立时自沉铁河也对得起秦家恩情了。
秦广陵给赞得心里美滋滋的,又娇嗔叫:“杨师傅,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吓青青了,要是没有您,哪有秦家火器坊今时今日地位!”
杨师傅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