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挡在这里做什么?要是没事干,就去将坊中的炼丹炉给我一个个擦拭干净了!”
邑狐真人扫了那二人一眼,冷冷抛下一句话来,惊得他俩立即白着脸灰溜溜地逃开,肖楼楼看在心里着实觉得解气,不自主裂开嘴角偷乐。
“你笑什么?”
“没……”肖楼楼连忙闭嘴,心说这邑狐真人莫不是脑后长了眼睛,怎么连她偷笑也知道?!
“下次偷笑的时候,千万别笑出声来。”
“……”
四周寂静,徒留软靴擦过地砖而发出的沙沙声响。
肖楼楼向前看,邑狐真人的背影纤长飘逸,走在那炼丹坊中深而幽邃的长廊中,霞光明灭投射在其身,红黑交错之际,竟显出几分寻常修士难有的瑰丽之态来。
也不知是什么境界的修为,看着竟这么年轻,也就十几岁的模样。
二人来至一间简朴的炼丹室,“你坐下。”邑狐真人指了指室内中央的一张蒲团。
“多谢真人。”肖楼楼仔细掸了掸袍子,而后挨着边小心翼翼坐下。
“把你的东西拿出来。”邑狐真人接过肖楼楼的储物袋打开一看,轻蹙眉,随手捏了几样材料摆在一旁的铜盘上。
肖楼楼看着,不免好奇:“这些不全要么?”
邑狐真人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材料也分上品,中品,下品,想要用中下品的材料炼出上品灵丹,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也就是说……她收集了好些天的材料,只有那么一些才上得了台面?肖楼楼一想不对,她不过是要炼制香薰球而已,怎么还分上中下三品了呢?
她还没想明白,便见邑狐真人挽起袖子堂而皇之地露出两截白皙玉璧,抓了一把鼠犀草扔进那炼丹炉中,弹指一挥,只听哄地一声,整个炼丹炉如同沸腾的锅炉般运作起来。透过那炼丹炉正前方镂刻的豁口,肖楼楼看见一簇簇艳红色的火苗正在燃烧。
“你,把那个胆拿过来——”
“啊……好!”肖楼楼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布帕包住那胆递给她。
“还有那边的碾槽——”
这邑狐真人手法奇快,肖楼楼刚将用来捣药的碾槽递给她,转过头,便听一阵砰砰乓乓,再一看,那金钱鼬的胆已化作齑粉。
“……”
邑狐真人将磨出来的粉往炼丹炉内细细一撒,转过身,拍了拍手,而后冲着肖楼楼挑眉道:“很好,现在过渡到盘问时间。”
肖楼楼愣住,“啊……?”
***
“用金钱鼬胆配鼠犀草混合蛇的唾液来掩盖通玉凤髓之体这种粗鄙且麻烦的法子是谁告诉你的?”
太厉害了,一下子说一长串话还不带喘气的,肖楼楼仰慕地望着邑狐真人,随即立刻准备装傻。
“真人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开什么玩笑,对方是敌是友,有没有威胁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招?!
“装,继续装。”邑狐真人冷冷地望着肖楼楼。一股逼人的威压顷刻间从脊梁骨向下延伸蔓延至尾椎骨,肖楼楼这下觉得鸭梨山大,一个哆嗦颤声道:“真,真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啊……”
用气势压低别人什么的最没有节操了好嘛?!
“好好说?”邑狐真人抿唇笑了笑,漆黑的眼瞳中泛出肖楼楼一张面无人色的脸来,“也可以,那你告诉我,这法子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大抵是她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