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似乎主宰了一切。
而現在,陸與臣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裡,無聲地告訴他,他失去了很多。
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擁有過。
他擁有的都是一些假象,所謂曾經的情人的謊言,所謂的十幾年的相處,他把所有的故事都編的很完整,只要堯自己願意,他高明得能騙過世界上任何一種生物‐‐但是在那扇門在倆個人之間狠狠關閉時,面色冷漠平淡的掩飾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那一瞬間的慌亂。
那雙含著埋怨,清醒,憤怒,背叛的黑色眼眸清亮得讓人害怕。
那一刻,他確信陸與臣想起了一切。
然後重重的閘門在兩人之間關閉。
他任由那個怪物去撕咬那具從來只屬於他的身體,然後看著他轉身,將怪物一分為二‐‐就連塞亞琳都變得面色蒼白,瞪著眼見鬼似地望著自己,堯沒有怪她,她並不知道這個計劃。是的,計劃。就像計劃都一樣,tho型失敗品順利完成了他的任務,含有病毒的唾液進入了陸與臣的體內‐‐在陸與臣本身具有的淨化系統中,某一個過程發生了小小的意外,於是,他恢復了記憶。
堯為這個小小的意外感到心煩意亂。
&ldo;你該起床了。&rdo;堯坐在床邊,輕輕俯□,他閉上眼,高挺的鼻尖就像所有情人間一樣輕輕刷過男人的頸脖。
當然沒有回答。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忍不住俯身去輕咬陸與臣蒼白的唇瓣,是a型綠枝果清甜的果香味,其實醫護人員將他照顧得很好,他們用這種昂貴稀有的體能果來為他維持身體所需要的營養。病服乾淨整齊,看來也是有固定的人在換洗,他看上去一點也不狼狽。
堯微微一笑,想起曾經這個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挑釁地問:
[如果我變成喪屍,你會毫不猶豫地把我丟到大街上去?]
&ldo;當然不會。&rdo;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尾音以一種疲憊的方式消失在只有他一個人聲音的房間中。輕輕將套在陸與臣身上亂七八糟的儀器測試的線取掉,任憑它們&ldo;嗶嗶&rdo;亂響,門立刻被推開了,一名醫護人員探進頭看了看,他氣息不均,似乎是跑過來的。
在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況後,他淡然地取出白大褂中的遙控器,然後,房間重新回歸了寧靜。
這個醫療人員行了一個貴族之間而非軍人之間用的禮,退出了房間。
堯輕而易舉就將陸與臣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真的瘦了很多。
有力的指尖不懷好意地從衣服下擺探入,堯靠在床頭,將陸與臣整個抱在懷裡,現在,陸與臣的鼻息就打在他的鎖骨附近,瘙癢而令人心動。
他的脊椎還沒有瘦到能輕易摸到的地步,堯鬆了一口氣,再次含住男人的雙唇,這一次,他更加深入地輕而易舉地撬開了陸與臣並沒有費力去緊閉的牙關,找到了伏藏在牙關之後安靜的靈蛇。手指輕輕拂過光滑的背脊,最後,在中間偏上一些的部位停了下來。
那裡有兩個對稱的小小凸起,左右各一。
用不了多久,它們會越來越大,然後變得肉翅。
如果報告沒有錯誤,半年之內,它就會長出羽毛。
&ldo;真是難以想像,如果你用這對翅膀飛起來,所有人都會瘋狂的,他們會認為他們親眼看見了上帝的使者。&rdo;
堯低聲笑著,&ldo;可是你是我的。&rdo;
他的指尖惡劣地在那個凸起上摁了摁。
他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驚喜。無力地靠在他身上的身軀,呼吸忽然變得沉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