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这是做什么?”关仲宣忍住疼楚,咬牙将话逼出。
天!娘下手真狠!这要落在若蕖身上,肯定吃不消。
“你这是在质问我?”关老夫人瞬时怒不可遏。
“孩儿不敢。但,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您动用家法,这孩儿总能问上一声吧?”
儿子不谅解的神情,让关老夫人隐藏多年的不满一下子飙高了起来。
“这顽劣的孩子打破了骨董花瓶,我不能教训她吗?”
关仲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为了一只花瓶?它会比您的儿媳、孙女更重要?”
“孩子做错了事,本来就该处罚,免得宠出了个孽子!”关老夫人回得是理直气壮。
“好,那大嫂呢?她何错之有?”
“她都承认教女不严了,既然她存心护短,我不罚她罚谁?”
这真是荒谬透顶!
关仲宣简直无法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娘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
“好,那今天我也是存心护短,请娘连同孩儿一起罚!”
“仲宣!”白若蕖惊喊。“这与你无关,你别管我——”
“宣儿?!”关老夫人也难以相信,儿子竟会说出这种话。
“娘啊,您别忘了,莲莲是我一手教导的,她行为若有偏差,孩儿绝脱不了干系,今天,娘若真认为莲莲顽劣,就请先罚孩儿的管教失当。”
“你、你——反了,反了!你居然帮着外人来忤逆我!”一把火冒了三丈高,关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句话,听进两人耳中,起了不同的反应。
外人……白若蕖无尽戚然。原来在婆婆心中,她一直是个外人,就只因为她没能为关家生个儿子吗?这是何其不公呀!
“娘,大嫂是大哥明煤正娶的妻室,她不是外人!”关仲宣不悦地低吼了。
“你……你为了这个女人跟我怒言相向?”这下,关老夫人可真是大发雷霆,一口咽不下的怒意,便直接发泄在白若蕖身上,藤条抓了再度往她身上挥过去。
关仲宣不须思考,义无反顾地将母女俩搂进怀中,以自身相护,任关老夫人左挥右打。固执的儿子说不让就不让,坚决代她们挡去一切责难。
“仲宣,你让开,不要这样——”被护在臂弯之内的白若蕖惊急地泣喊,奈何关仲宣就是铁了心的扣紧她。
“好,儿子大了,心向着外人,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当我白生了你!”动不了白若蕖分毫,伤着儿子她又心疼,关老夫人只好气结地丢下藤条,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仲宣,你还好吧?”一扶他回房,白若蕖立刻心急地问着。
“不碍事儿。倒是你,有没有怎样?”说着,他拉高她的衣袖,忧心忡忡地想想审视她的状况。
“呃……”白若蕖神情不大自在,关仲宣留意到了,旋即尴尬地松开她。
“记得找个婢女替你上药。”
“那你呢?”她最挂心的,还是他呀!为了维护她,他挨了婆婆好几板,那每一下可都力道十足呢!
他摇了下头。“皮肉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扯!”白若蕖不认同地低叱。“把上衣脱掉。”
“啊?”关仲宣呆了下,只见她很快的找来药箱,神情满是坚决。
没法儿,他只得依了她。
当白若蕖目光一触及他背上的道道伤痕,泪光不由自主的弥漫眼眶。强忍着泪水,她心疼地抹上药。
不知过了多久,她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语,关仲宣不解地回身望去,对上了她凄迷的泪眼。
“怎么了?别哭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白若蕖悲伤地摇头。“对不起,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