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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4 / 5)

?秦风唐雨,关于我的旧梦己过去。千年旧梦,还只是我夜梦中那漂泊的广漠。

我扯扯嘴角,算是对明娟的话一种回应。心中有种灼痛的疼楚,那我以为不再的缺口自发地深深再被割裂。

“嗯!若水。”明娟支着下巴叫唤我。“你有喜欢的人吗?不知不觉,我们好像也长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我只是笑。没有回答。

“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两个礼拜后就要大学联考,你在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你说,我会怎么回答?”我反问她,含糊过去。

“的确,好像问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看看时间,起身说:“我该走了,不能再陪你。”

“我也该回去练琴,我们一起走。”

她把没吃完的薯条连同垃圾丟进垃圾桶,收拾着餐盘,和我并肩离开。注视她做这些事的同时,我才讶异发现,明娟也有着一双修长的弹琴的手;因为一直靠得太近,以前我一直没注意到。我低头反观自己,依然一双粗糙的手。

“怎么了?”她看我平摊双手,恍惚地望着,有些奇怪。

“没甚么。”思绪再徘徊,只是空怔忡。

我打算回家沖个澡后,这个下午把全六册的国文重新复习一遍;晚上睡觉前,再頌背一篇短篇的英文范文。

胸前的那道缺口疼裂得像刀割,悄悄在淌血。为止痛,灌进一墙遗忘的水泥,填封缺口。

“我是那上京应考而不读书的书生,春山是爱笑,明天我的路更远……”不!我不能再读诗!

我的路在明天。我是那上京应考的书生。

从地球到月球,恆永的,那般遥遥的距离。

我希望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一场仪式就完成。然后,所有的相遇与别离,不复在记忆上演。

为此,我求。但上天总是听不见我的祈求。

离演奏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音乐厅门前,乐迷陸续进场。我躲在廊柱后,暗暗将自己隐藏;明娟站在门口,不时朝两边眺望,满蓄着等待的神情。她母亲对她招手,催着她进场,她摆个手,要他们先进去,她自己还耐心地在门口等待。

我看着明娟等待;看着他们走进音乐厅。就在临进去时,连明彥忽然回头漫望向这方的黑暗。我躲退入更里的黑暗。和冰冷的水泥紧靠。

开场前五分钟,明娟引颈再往厅外望了一眼,不得不放弃,身影慢慢消失在厅门后;音乐厅外已没有任何人在徘徊,我从廊柱后走出来,在演奏会开始前一剎间悄悄进场。

前排那个贵賓席的位子空着。我悄悄落座在后排边一处一个黑暗不受注意的角落。两张入场卷,一个空缺着的贵賓席,同化在角落里这黑暗的隐蔽的心。

灯光暗昏下来,聚光灯集亮在舞台。一身黑灰的江潮远,自帘幕后缓步出现。隔得太远,我仅能看见两个依稀模糊的身影;穿过人影的重叠,恍恍褪回最初的从前。

琴声乍响,一点点悲涼,我所不知不解不懂的曲目。从地球到月球要三十八万四千公里;他所在的舞台,永远是遥不及的高塔禁地。心才沉澱,意外的,甚至教人错愕不及、不解的。琴音转潟出稍有熟悉的旋律──萧邦的“别离曲”,祭一段过去。

演奏会至此将结束。最后一个休止,掌声如预期地热烈响起。我静静流下泪。江边潮远。台上挥手谢幕的他,隔望起来,依旧是那么遥远。

喝采声久久不断不歇,但下到后台的他,一直未再出现。台下的人终也死心,慢慢散逸。夹杂在散场的人潮中,我心底是那般地渴望再见到他一眼,看看他依旧。

我守在厅外,捡个角落暗自等待,角声寒,夜闌珊。

良久良久,我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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