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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1 / 5)

这便很好地解释了为何这“自有一段伤心”的宫主房内,怎的竟无一处感怀恋人的地方,使得这朦胧的伤心全似云中雾里,隔空海蜃。苏辛本以为是其隐忍倔强、不愿落了痕迹让人知晓,不想恰恰相反,若是个男子,只怕这屋中便处处皆是缅怀痕迹。

梨花几美人带雨,湘妃琴竹泪斑斑。空墙垂画,其思也永;雨打芭蕉,其情甚哀。如此,这性格思致便与初时所想大为不同了。

苏辛仍觉着不对,再细瞧向那斜倚着坐、闭目养神的丽人,端的美艳无方,若不细审,定以为女子无疑。他那身衣裳也甚是让人起疑,怎么看都像是多了些英气的女装。但英气再灼人眼目,女装就是女装。再瞧他发饰,依旧可男可女,令人扼腕顿足!

苏辛忍无可忍,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百个惊疑不信,终是讷讷开口问道:“夫人……究竟是男是女?”她若不弄清楚此事,怕是一百年也睡不着了。她想,她家宝宝应该也想知道。于是,她一点也没有无礼的负罪感。

但转念一想,若是个男子,怎的开始便坦然接受了“夫人”这称呼?

洛姚睁眼,看了看苏辛,轻道:“是男是女又何妨?总不过是个孤寂的伤心人罢了。那孤寂又可分男女?”

红素则瞪了苏辛一眼,颇不满自己跪着她站着的高度差距,恨声道:“见了我师傅怎的还不参拜?问得如此失礼,是想被打出去不成?”

苏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拜道:“苏辛见过宫主。”

洛姚点点头,一拂手,示意红素起身,道:“路正瑾可是来了?”

红素一顿,低头道:“正是。”

洛姚闲闭了会儿眼,屋内甚静,苏辛听到自己和红素的心跳。半日洛姚始道:“终是难进一层。”

红素闻言沉默了一晌,忽道:“师傅,少宫主我已寻得了,极有夫人和您的风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更兼性情开朗和雅,不日还要给您添个外孙呢!那时,咱们宫里就热闹起来了。”

洛姚微坐起身,“当真是她?明真……”眼中不知是喜是思。

“师傅现在可要见她?”

洛姚先是眼中一亮,随即皱眉,摇头道:“平日里昼夜盼着,到了团聚的时候竟反倒害怕起来。”他突然转向苏辛,问道:“依苏姑娘之见,她可会怕我?”

苏辛一怔,细揣他的意思,却是笑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乃人之常情。明真模样儿倾城,想法独特,我还道是哪儿来的这么精致人物,却原来有一双如此国色的双亲,更兼虎父焉有犬女?自然天生便是与众不同的。亲子之间,何来畏惧之说?久别重逢,其间悲苦离合,更显得相遇弥足珍贵。明真小姐定不会有负宫主慈心。”

洛姚浅笑,“但愿如此。”

洛姚是个苦命娃。

他爹爹极爱他娘,本想着要生个和他娘一般标致可人的女儿,不想竟生下了他。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他娘因他难产死了,他爹爹的乖乖闺女自此便没了着落。

他眉目如画,颇肖其母。他那情痴的爹爹便执意将他母亲的名字给了他。于是,他叫洛姚,和这秀气的名字一般,自小娇养的他也一般文秀娇弱。

直到那一日,府里血光滔天,父亲惨死在他娘的画像前,那一道道血痕,是他爹爹临终前一遍又一遍地抚着画上女子的容颜,也是他对爹爹最后的记忆画面。

据说,这次灭门之祸是因他爹爹酒醉后调戏了一个姑娘,醒后又不认账。不幸的是,这姑娘是堂堂青赭崖的大小姐。

洛姚实在想不明白他爹一介书生,是使了怎样的术法才强了人家武功高强的大小姐。

正如所有为后人熟知的灭门惨案中大多有一个逃出生天的遗孤,洛姚被救了,救他的人收他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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