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俞筱晚睁大眼睛看向君逸之,“从文既然跟去了,应当听到他们在吵什么了?”
君逸之略一迟疑,便实言相告,“其实你舅父在你父亲过世之前,就去了一趟汝阳,而且老太太是知情的。今日老太太就是追问当年的事,因为你舅父一回京,报丧的信就到了京城,算起来,信发出的时间几乎与你舅父回程的时间是一样的,可是你舅父回京后却没同老太太说过此事。老太太今日就是追问你舅父,到底是不是他害死了你父亲,不过,他否认了。”
俞筱晚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指,老太太竟是知情的?至少,她是能猜出来的,却一个字也没对自己透露过!没提过大舅父在汝阳是不是去拜会过父亲,也没提过父亲有可能是冤死的!
报丧的马匹总快得过马车,老太太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舅父肯定是知道父亲的死讯的,可是回京后却装作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可疑?或许对老太太来说,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就不想再失去儿子吧。
回想自己入京之后,老太太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疼爱,就连古洪兴那样对睿表哥的前途有极大帮助的下人,也给了她,算不算是一种补偿?前一世,老太太曾想过将她嫁给睿表哥,之后忽然改了主意,许给了韩二公子,是不是知道大舅父不会容下她,才想给她找一个能靠得住的夫家?否则老太太总是说“门第不重要,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又为何非要将她嫁入相府?就不怕韩二公子日后妻妾成群,她得不到幸福么?
到今天她回府追问玉佩的下落,老太太才想着问大舅父,那么,老太太是不是原本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至死也不问原由的?
俞筱晚有些接受不了,若是老太太后面才发觉舅父不对劲,她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老太太却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君逸之搂紧了晚儿,无声地安抚她,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作为一个男人,他自小被教育着,首先要以家族为重,因而可以理解老太太的作法,没得为了女婿让儿子偿命的道理,这样的话,曹家就毁了。只是,偏偏天网恢恢,就算不涉及到旁人,曹家好不容易谋来的爵位,肯定是没了
不过站在俞筱晚的立场,他又极为心疼,到底是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的亲人了,可是这里面居然有补偿愧疚的成分,叫晚儿情何以堪。
俞筱晚情绪低落了许久,直过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逸之说最好等曹清儒开始行动的时候,再通知摄政王,俞筱晚也没有异议。“你舅父已经开始行动了。”君逸之收到消息后,立即第一时间通知了晚儿,“我已经通知了皇叔,皇叔的人现在也在盯着他。”
他同意让从文等人密切注意着曹府和摄政王府的动向,随时掌握一手信息。
去给摄政王报讯的事儿,已经做完了,暂时只需隔岸观火了。
曹清儒最近十分紧张,紧张得夜里都睡不好。他知道自己这是孤注一掷了,若是成功了,摄政王或许还有能力先给他致命一击再倒台,或是失败了,不会有人承认是他的靠山。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当初若是不曾动过脚踏两只船的心思,他现在也不用这般提心吊胆了。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曹清儒将长女和长女婿都请回曹府,借口是老太太身子不适,并要求女婿一定要到,当然,老太太自那日之后,精神就差了许多,的确是病歪歪的
曹中贞其实与老太太的感情并不深,但为了不让人说自己不孝,不让人觉得自己不受宠,还是强烈地请求丈夫跟自己一同回门。曹中贞夫妇回曹府,受到了热情地款待,曹清儒亲自接待了女婿,明里暗里示意他,有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就看他有没有胆子了。可惜长女婿只是一个七品小京官,在京城里就跟蚂蚁差不多,胆子小得可怜,明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