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繞開守衛,以防打草驚蛇。可誰曾想,他繞都還未繞,這守衛竟是已全部躺倒在地。
再一看統領府那半掩的大門,門縫裡竟是露出半個死不瞑目的人。
是上司,是那個撕了他寫的七略的上司。
菠菜瞳孔一縮,伸手推開了大門。
然後,然後他就看見了‐‐
血,滿地的血!
死狗,滿地的死狗!
還有鈞哥,他的鈞哥,手上的劍還在滴血。
天呢,更為令人震驚的是,鈞哥的身後還有菠菜那位失蹤好久的朋友,穿著一身舞女紗衣的美女子小青。
小青,一個清純可愛的少女。穿回女裝的她是那麼的甜美,拿著板磚的小手也是那麼兇猛。
兇猛得一拍一個狗頭。
好狠好猛。
這一刻,仿佛天地都寂靜了下來。風不在喧囂,鳥不在嘰叫,菠菜的靈魂張開了嘴卻也沒在咆哮。
菠菜,一個溫柔堅定的美男子。他,還那麼年輕,還沒有見識過太多的山川,還沒有因為社會的毒打而趴下。
可現在,他都變了,變得虛弱,變得害怕,變得膽顫心驚。因為在打開大門的那刻起,他那純真的心靈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好血腥的場面。
好可怕的一男一女。
菠菜瞳孔地震。
身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鈞哥又怎看不出菠菜心靈的震顫。
於是,他斟酌了一下,決定給自己找一個理由。這個理由必須得在展示他對菠菜關愛的同時又不能傷害菠菜的自尊。
鈞哥知道,菠菜打小就是個要強的男子,喜歡自己扛事。若是旁人插手,勢必會讓他備受打擊,嚴重的話還會懷疑自己的能力。
善良的鈞哥又怎捨得菠菜陷入如此不自信的境地?他,可是鈞哥最要好的兄弟啊。
於是鈞哥左思右想,從劍法想到社論,從人文想到地理,又從菠菜想到父皇。
忽地,他的腦中靈光一閃。
他看似隨意地甩開劍上的血,收劍回鞘,然後抬眼對上菠菜那雙迷人的眼睛。
他的目光悠遠而深長,平靜而淡定,淡定得就好像這滿地的死狗和他沒有半點關聯一般。
菠菜也靜靜地看著他。
菠菜不知他的鈞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清楚鈞哥為何大開殺戒。但他隱隱有些預感,鈞哥的所作作為都是為了他的預感。
果不其然,半晌過後鈞哥終於張開了他尊貴的口。
只見他輕啟薄唇,語氣誠懇而鄭重地和菠菜道,&ldo;生辰,快樂。&rdo;
菠菜:
菠菜:&ldo;滾。&rdo;
401
菠菜麻了。
他真的麻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些年裡,他的鈞哥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他的鈞哥原本是個陽間人,善良而心熱。可僅僅幾年過去,再次相見時這個滿身熱血的陽間鈞哥竟是做起了陰間事。
啊,怎會如此?
菠菜不理解,菠菜不明白。看著鈞哥俊秀而正義的面容,菠菜的心都在顫抖,整個人都在麻木。
麻木地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抬起了堅毅的腳步。
一步又一步,終於,他來到了鈞哥的面前,並向鈞哥抬起了手。
然後,他就在鈞哥的袖子裡掏出了兩把鐵鏟,鈞哥一個,他一個‐‐
好,不管怎樣,先把屍體埋起來再說。
402
小青少女左看看右看看,扔掉板磚,舉起了自己的手,&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