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剑晨动不了,也骂不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狠狠地瞪着,似要喷出火来。
中年汉子手下动作不停,口中歉然道:“小兄弟切莫见怪,大叔也是迫不得已。”
一边说,他一边自怀中摸出一包用牛皮纸紧紧包裹的东西,放到剑晨眼前,说道:“小兄弟,大叔求你件事,这包东西,你务必帮我好生保管十日。”
“十日之内,我定然来取,若是没来,那便是我死了。”
又道:“十日之后,我若没来,你便把牛皮纸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好生背熟,再一把火把它烧了,也算是替大叔好好出一出这一十三年流离之恨。”
剑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他几句话便说到生死之事,不由瞪大了眼睛,那股被偷袭的怒火不知何时已灭了下去,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中年汉子将牛皮纸往他怀里一塞,站起身来,看着剑晨,带着哀求道:“小兄弟,算大叔求你,这东西你务必藏好了,切莫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是你的师父,也不可说。”
回头望望,有些急切起来,“我的仇家快来了,小兄弟,你们剑冢有一门闭气的法门,你可学会?”
剑晨无法说话,唯有眨眨眼,算是回答。
“好,你的穴道半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剑冢的闭气法门练至极处可屏息静气两个时辰,想来半个时辰小兄弟定能做到。”
言至于此,他一把抱起剑晨,双臂一振,竟然将他往水中抛去。
剑晨一惊,想不到他说抛就抛,连忙长吸一口气,将眼一闭,运起闭气法门来。
扑通。
落入水中,好在水流缓慢,他只是沉入水底,倒并未被冲走。
中年汉子抛下剑晨后,往他落水处重重地踩了几步,溪水边湿润的泥土地上立时留下了两排脚印。
咬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来,四处一看,运起内力往左边打去,那滴鲜血便被他甩在了离剑晨落水处十来丈远的野草上,又捡起一支枯枝,轻轻掰折出一丝裂痕,扔在右边十来丈处。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停下来,看着水面,欠疚自语道:“小师弟,师兄刚一回来便将你丢到水里,呵呵,希望你可别记恨师兄。”
又回头面向白岳峰上剑冢的方向,双膝跪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抬起头来,眼中尽是留恋,“师父,冲儿不孝,辜负了您的教诲之恩,如若不死,总有一日定当再回剑冢长伺身侧。”
语毕长身而起,选了个他适才弄出的痕迹相反方向,身形大展,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他竟然也是剑冢的弟子?
中年汉子走后不久,树林里传来响动,从林中走出五个人来。
五人一样打扮,俱都一袭白衣,袖口处用金线密密绣着数朵燃烧正旺的焰火,腰间长剑早已出鞘提在手里,一面前行,一面搜索着什么。
领头那人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神情阴冷,森寒的目光落在中年汉子踩出的脚印上,不发一语。
他的袖口处,绣着五朵金焰。
“刘焰使,溪边有脚印,那人莫非藏在水下?”
他身后站出一袖口有三朵金焰的年轻人,目光也是落在脚印上,不由猜测道。
其余众人深以为然,就待上前看个究竟。
溪水流动虽缓,水面却有七八十丈之宽,任你轻功再好,一跃之力也是不够横跨溪面,是以藏于水下的猜测自是令人信服。
岂料被称作刘焰使那人冷哼一声:“这人诡计多端,咱们一路追杀,不知被他骗过多少回。”
“这脚印如此明显,断然又是他故弄玄虚,这水底不看也罢,还不如四下找找,省得耽误功夫。”
众人一怔,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