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縣地方不大,蕭弘很快就到了家。
還不等蕭弘下車,就透過車窗看見了自己的母親。
大約十多個中年、老年婦女聚在一起,全在摘菜,臉上笑呵呵的,談論著什麼。
蕭弘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他的母親才四十多歲,可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黝黑的皮膚有些粗糙。她有些駝背,手裡捏著豆角,鬢角的花白頭髮被風吹動,一下下划過臉畔。
蕭弘手有些發抖,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這樣老了。蕭弘緩緩推開車門,悄無聲息地走到母親身邊,默默看著。
那群婦女聊得開心,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跟前站著一個人。有人抬頭看見蕭弘,立刻打起了招呼。
聽到聲音,蕭母抬頭,瞬間就愣住了。她看了兒子許久,眼圈突然紅了。
&ldo;媽,我回來了。&rdo;
蕭弘鼻子酸的難受,忍了半天才讓淚水沒有流下來。
蕭母嘴唇哆嗦兩下,只說了一句話:
&ldo;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do;
旁邊已經有好事者衝進了蕭家,去找蕭父了。
很快,一個近半頭髮都發白的中年人沖了出來,他身上的扣子都沒有系,腳上一隻拖鞋,一隻布鞋。他看著蕭弘,佝僂的身體有些發抖。
&ldo;爸,我回來了。&rdo;
蕭弘剛剛忍下去的酸澀感覺再次浮現,他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花。
蕭父搓著手,咳嗽一聲開口說:
&ldo;咋不打個電話回來,我好去接你。&rdo;
蕭弘微笑,使勁捏著手指。
就在這萬分溫馨的時刻,不和諧的聲音悄悄響起。
&ldo;哎,你們看,老蕭家這小子是被警察帶回來的,該不會是這小子犯了什麼事兒了吧?&rdo;
&ldo;呀,你不說我都沒看見,你看後面那兩個警察,一定是押他回來的。你看看,我就說這小子從小不務正業,現在好了,警察都上門了。&rdo;
&ldo;咱趕緊走吧,警察都來了,肯定沒啥好事兒。&rdo;
&ldo;走啥走,看一會兒。我看蕭家這小子也不像是壞人啊?&rdo;
&ldo;那可不好說,啥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你說,蕭家窮咱們都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受不了窮,所以啊,出去違了法。&rdo;
&ldo;老蕭這一輩子辛辛苦苦,沒想到養出這麼個禍害來。&rdo;
&ldo;就是,就是,我回家啊,可得跟我兒子說好。千萬別學蕭家這小子,幹什麼不好,去干違法的事兒。&rdo;
&ldo;咱們可得小心點,還是躲遠點,萬一再把咱們牽連進去。&rdo;
&ldo;對,沒錯,我跟你們說,一會兒警察一定會問話,到時咱就說跟老蕭家不熟,別弄的一身騷。&rdo;
&ldo;對對對,咱以後可不能跟老蕭家來往,咱們都是本分人。&rdo;
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蕭弘聽得眉頭緊皺。
蕭父蕭母這時也看到了蕭弘身後的警察,他們聽著周圍鄰居的低聲議論。老兩口對視一眼,臉色蒼白了下來,眼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蕭弘沒有解釋,而是上前扶著老兩口進了屋,民警自然跟隨在後。周圍的鄰居趕緊向後退去,就好像蕭弘身上帶著某種可怕的病毒,靠的近了就會引火燒身。
這樣的行為,讓蕭弘心頭升起一股厭惡之情。這就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鄰居,這就是自己口裡的叔叔阿姨。
進到屋裡,經過民警的解釋,蕭父蕭母這才明白蕭弘不是犯事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