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说出声音,
“如果,如果……我能把……李大夫……说明……不太可能种植成功的草药种子种活,那么……那么……他的腿……他的腿就有了痊愈的机会!对……就是这样……李大夫……不就是这么说的?李大夫虽然人才中年,是我走访的……这几个大夫中……最年轻的一位……但我看得出来……他也是最厉害的一个……据他说,这种草药……这种适合生长在热天里的草药……曾被他在……最热的南海边用来……用来治愈过……一个同样双腿残废的病人……啊……这证明了什么……还能证明什么……”
她忽然停住,把油纸包托举到了头顶,对着天空大喊,“谢谢!老天爷,你毕竟肯睁开双眼了,你毕竟也是有同情心的,同情我这个比他更需要你可怜的人……”
她继续往前走,塞满了黄褐色污水的小水塘一个个如大蘑菇般潜藏在她脚下,没注意到这点的的小风很快滑倒,挣扎着身体爬起来,走出数步,她又滑倒,再站起,滑倒……就这样重复着,走出一段并不算短的距离后,她终于无力地匍匐在了泥泞粘湿的土壤中。
昏沉之间,她抱住裹着斗篷的油纸包,感到似乎背后有人在叫她,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捏了把下巴,却是生疼。大叫一声,她一骨碌从烂泥地上爬起,捧着油纸包,朝传来马蹄声身后的一片黑暗中望去。
再一次,她确定,她的耳朵没病。
当那辆叫她喜极而泣的马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朝允誐掀起车厢帘布里那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允禩脸色苍白地没说话,只是拿一双隐忍着某种感情的眼睛盯着她,盯着她憔悴的脸庞。他让允誐帮忙扶着她坐进车厢,一路上,除了不停打量陷入昏睡中仍抱着纸包的喃喃自语“希望”的女人外,他没说一句话。
小风回府后生了场大病,到次日早上,全身的热度才完全消退。刚在自己屋里醒来的她,正起身穿好衣衫,在房里寻找到油纸包包裹的草药种子确认完好无损之后,她才简单梳洗,捏着油纸包往旁边的书房走。刚到书房门外,便听到里边人的说话。依旧是老十和八爷的声音。
“八哥……我现在可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啦……啧啧啧……你那样的演技差点要连我都被你骗过去啦……更别说她这样一个戏子了……”
小风的心猛地抽紧,她继续侧耳倾听。
“倒也没什么……你也知道……这女人曾经是如何对我的……不如此小小耍弄她……叫她对我死心塌地一番……如何能泄我被她害的切肤之痛呢?”是允禩的声音。
女人的心彻底冰凉,跟着手脚没有一丝热气。身体摇晃了下,小风咬住嘴唇。
允誐跟着男人笑了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地啊了声,拍手道,
“啊,八哥,难怪你在宴请心采的时候对她那样客气……我就说嘛……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下作卑贱的女子改了脾性……嘿嘿……原来……你这是为了要给她比死更痛的还击呀!”
“的确,没什么比拿感情做戏来得更卑鄙,更无耻的了!哼,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想当初,是她花言巧语用美色引诱我,用感情欺骗我在先的。我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不过……说起宴请心采……那天的事……我其实也是存了利用这下作女人的心思……特地挑了郭络罗氏礼佛的日子……找了这无耻却直肠子的女人接待心采……唉……说来也不怕你见笑……这府里……像她这般心情单纯容易戏耍、叫我放心的人还真是不多……毕竟,在面对心采那样狡猾如狐狸阴险如毒蛇般的人物的时候,我可不想再隔着一个可能会让两边都出状况的不容易掌控的人,处理事情……”
“是呀是呀……所以……所以说嘛……你才会叫这个傻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