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役,终于看破俗情,厌烦琐事,于是远走高飞,再也不与太乙相见么?
他一直看不懂这我行我素,独来独往的姑娘,但无论她人在何处,太乙都感激她的恩德。
面具此时又恢复成那怯懦软弱的少年模样,张千峰向面具深深作揖,道:“多谢轩辕前辈一直以来照顾万仙。晚辈以往多有怠慢,实是追悔至极。”
面具摇头道:“我。。。。我不是轩辕,太乙老兄,轩辕大哥他心愿已了,似陷入永远醒不过来的沉睡中,他要我最后对你说一声‘珍重’。”
太乙感到无法言喻的沉痛,眼角泛着泪光:“师父,师兄,洛儿,他们都走了。我们这些同甘共苦,度过浩劫的亲人,从此再无法相见。”
他左右手同时被柔软的小手握住,一人是血寒,一人是罗尤雅,他止住悲伤,目光还复镇定,心中却想:“我将来也要离去,血寒,雅儿会不会也与我此刻一样难过?”
张千峰拍着面具肩膀,又是尊敬,又是欢喜,笑道:“面具兄弟,不如从此你与咱们万仙住在一块儿?这一次我非下死号令,让他们将你当神仙一般供着不可。”
若在以往,依照面具这疯癫怪异的性子,早对这“挚友先生”动手动脚,疯言疯语了,但他眼下却显得颇为悲凉,有意疏远,道:“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挚友先生,咱们就此别过。”
张千峰大失所望,问道:“什么要紧的事?你尽管开口,在下定要助你一臂之力,哪怕把这条命交待了也在所不惜。”
太乙心想:“面具用那杀意斩杀伏羲,虽未成功,但那杀孽终究反噬,若他与万仙相处,总有一天,会令万仙灭亡。”
面具道:“挚友先生,太乙老兄,小道士姑娘,大魔神姑娘,我虽也想留下来,帮你们抵挡黑蛇,但。。。那不成,我也要与轩辕大哥一样,睡上很久很久了。”
张千峰道:“很久是多久?待你醒来,在下必去登门拜访,与你喝酒。”
面具苦笑道:“那时间很长,长到无法衡量,无法估计,等我醒来时,你未必。。。还在这世上,即使还在,也决计不记得我。”
张千峰道:“你叫我‘挚友’,你也是我的挚友,只要咱俩还活一天,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我张千峰只要还有命在,定会记得你。”
面具有些感动,喜道:“好,等我压下身上诅咒,睡醒之后,必来找你。只是我一睡下去,世上便无人会记得我曾活过,你无需记得咱俩经历之事,只要友情还在,我就高兴极了。”
张千峰奇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世人会忘了你?”
太乙又想:“就像当年我与伏羲互相施法一样,这面具受的咒语太过古老,久而愈重,这才令他不容于世。”
面具不再多言,向众人鞠躬,大步离去,他越走越远,直至瘦高的身子消失在视线中。张千峰不知不觉间已热泪盈眶,全无得道真仙的模样。良久,他擦去泪水,道:“师弟,殿下,道长,我。。。。得回万仙去了,这消息非得尽早告知他们不可。”
太乙道:“师兄先走一步,我等随后就到。”
罗尤雅道:“我得去找我娘尸体,好好厚葬她。她虽犯了错,但那定然是被伏羲害的,算不得数。”
太乙道:“她还活着。”
罗尤雅惊喜至极,欢呼一声,道:“真的?她在哪儿?”
太乙拍了拍手,废墟之中,一苍老虚弱的妇人飘了起来,她头发花白,满面皱纹,腹部满是赘肉,眼神疯狂,只五官依稀仍可看出是罗芳林。
罗尤雅将罗芳林抱住,听她胡乱嘟囔,怜惜问道:“她怎会变成这样情形?”
血寒叹道:“是徘徊内丹出了差错,令她变作如此。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