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更惹得陆振英欢声笑语,盘蜒大惊小怪。
如此飞了一天,“蜃”又吼了一声,数片白色龙鳞离体合拢,将盘蜒、陆振英、猎林各自裹住,用羽毛缠住,抛离身躯,陆振英只觉自己飘飘荡荡往下降,又是紧张,又觉刺激,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龙鳞震动,哗啦一声,破裂开来,陆振英翻身滚出,见到盘蜒、猎林就在一旁。
盘蜒抬头望天,大喊道:“神龙大人,多谢你相助之恩,毛虫盘蜒铭记在心,今后必替你立长生牌位,每日跪拜烧香,磕千万个响头。”
陆振英嗔道:“你这不是骗神龙前辈么?千万个响头,磕了百来个,你早就头破血流了。”
盘蜒笑道:“骗他又怎地?他难道还真跟我计较么?咱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分得清清楚楚,这叫君子骗人有道。”
陆振英拍打他脑袋,说道:“我这叫‘君子抽人有道’。”
盘蜒捂住脑袋,大声道:“姑娘美貌无比,做什么都有道理,这叫美人之道,更大于天。”
陆振英轻笑几声,说道:“算你会拍本姑娘马屁,好啦,我也不罚你了。”
盘蜒定下心来,往四周一望,见身处海滩边上,取贝壳算卦,卦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盘蜒喜道:“是了,这便是陆腾,那神龙大人可不马虎,舒舒服服,一路顺风。”
陆振英精神一振,只见天色阴沉,山岭森然,一棵棵奇树怪花,一块块鬼石妖柱,虽不荒凉,但暗有阴寒,难免有些不安。
盘蜒道:“陆腾乃数千年前古人埋葬祖先之地,故而礼教之坟,巫教之庙,贵族之陵,圣人之碑,齐聚在此。风水幽冥,鬼气吐咽,瞧来是有些不对头的。但此地并非杳无人烟,也有村落人家,豪门大派。巢国统领南蛮夷民,不服礼化,更有不少以挖盗小坟为生。”
陆振英微觉气恼,说道:“这些人怎地毫无良心?别人埋骨在此,他们岂能惊扰,不怕天打雷劈么?”
盘蜒道:“都说鬼魂怕恶人,这些人有胆无知,那些孤魂野鬼,纵然有所知觉,也不愿招惹他们。况且据说巢国国主已下了严令,设立岗哨城寨,严厉监视,不许擅自挖坟,更何况这陆腾占地辽阔,群山中古墓无穷无尽,越往深处,墓中越有凄厉鬼怪,作恶凌厉,谁也不敢冒犯。”
陆振英问道:“那摩崖山庄也在陆腾,不知又在何处?”
盘蜒摇头道:“最好找人问上一问,但其中有个难处。。。。”
陆振英登时明白过来,说道:“不错,这巢国与万鬼勾结,他们知道咱们目的,岂能毫不设防?虽未必来的这么快,但咱们不可暴露样貌。”
两人一合计,若带上猎林,更容易被人认出,碰巧山坡后有一大片草地,一群野马扬纵狂奔,陆振英对猎林道:“好孩子,去与它们玩闹,等我忙完正事,便回来找你。”猎林于是追上马群,它奔行飞快,与马竞速,立时成了其中首领。
别了猎林,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见到一处村落,青山之下,茅屋座座,炊烟袅袅,甚是幽静。
盘蜒暂时使出幻灵真气,变化形貌,自己脸上罩着一层黑厚胡须,变得五大三粗,大腹鼓胀,而陆振英则成了面黄肌瘦的少年,她眼睛又大又美,盘蜒便令她眼上长出伤疤,胡须稀稀落落,衣衫也变了模样,这么一来,两人面貌全非,陆振英不禁心悦诚服。
只是盘蜒这幻术极耗心血,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否则便难以逼真,破绽百出。
两人走入村庄,盘蜒这真气非但可迷眼,更可迷耳,但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以免分心,他令陆振英嗓门粗豪,向一村中汉子问道:“老兄你好,我二人乃杀鹿山的猎人,路过此地,被坟中一半鬼半兽的东西缠上,闹得灰头土脸,不知能否买几件衣衫、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