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手。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握着林婉怡冰冷的手,唇角蓦地牵出一抹揶揄:“姐姐,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从不是怨天由天,悲观厌世之人,本来拥有的就不多,现在只不过化整为零而以……”
他说着帮林婉怡捻好被子,就像在照顾一个睡熟的人。
看着他高大落寞的背影以及那过于平静的话,冰玉却反倒更加担心……
一阵长长的沉默,冰玉呆呆地看着杰雷坐在床边,无比温柔地替他妈咪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低低地说着几句安抚的话,像他们母子平常一般正常的交谈。
想不到我错了
查觉到后面的视线,杰雷没有说话了,转身向冰玉走来。在冰玉湿润的眸光中,他俯下身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冰玉脖子上,拍了拍她肩膀:“姐姐,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妈咪呆一会。”
冰玉眸子动了动,依然不放心地看着他。
就像当初一样,杰雷带着对姐姐的敬意在她额间轻吻了下,声音温柔地要滴下水来:“你放心,妈咪辛苦带大我,我不会让她的苦心白费。就算即将失去所有,我也会想办法抓住最后一点属于我的东西……”
一段话,前半温柔,后半带着强硬,诡疑。
他凑近脸,一黑一绿的眸子逐渐妖冶冷魅,看得冰玉没来由地有些心寒!
杰雷情绪变得难以叵测,尽管他一直笑面温柔,可冰玉总感觉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异……
出了病房后,她背靠着房门,虚脱地滑坐在地上,盯着脚下冰凉的地面半天没有反应。直到眼前出现了那双男士皮鞋,她才敛回心神。
“冰玉?”凤罹镜提了提裤角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看着冰玉的脸色,他英眉紧蹙,伸手将冰玉垂落的头发撩至耳后,声音低沉而温和:“婉姨的事我听古叔叔说了,人有旦夕祸福,我们制止不了这种意外,不怪你的,不要太自责。”
听到安慰的话,冰玉更想哭,猛抽泣了两下,断断续续地说:“婉姨……她,她对我很好,我们家的人都很好,我从……从来都没想过,她怎么会……”
“大家都一样敬重她,都不想发生这种事。”
“我很担心杰雷,我知道婉姨对他有多重要,他肯定痛苦得不得了,可是,镜子,我帮不了他,以往什么事他都在帮我,我不知道该为他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
冰玉望着凤罹镜,哭得泪流满面,到最后连话也说不完整。
“你放心,杰雷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凤罹镜赶紧拿出纸巾,擦干她泪雨阑珊的脸,将冰玉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护士见状,赶忙倒来一杯开水,可是冰玉没接,依旧一个劲地抽泣。
风罹镜接过开水放在一边,让护士离开了。
冷峻的脸庞因冰玉抽泣变得更加阴郁,他只有将她拥在怀中,给她最有力的肩膀。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冰玉,印象中,他的青梅竹马一向是刁蛮跋扈张牙舞爪的任性大小姐,哪像眼前这般哭得像风雨中失落的鸟儿……
冰玉哽塞得不能言语,看到杰雷的样子她很难受,她一向仰仗着这个弟弟,可到了杰雷失意的时候她却不能为他做什么,这种无力感让她觉得痛苦,愧疚难当。
可是,她依然不知道,杰雷要承受的比她想象中的多得多……
对于别人,我们无法完全感同身受。
同样,冰玉也无法完全明白杰雷的心情。杰雷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要打击他并非易事,但林婉怡是这样世上唯一一个不论他是好人恶人都完全包容爱护体恤他的人,是他最亲的人。可是,纵然如此,他却一时大意失去了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