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座县城关隘都能成为其坚守据点。
两股洪流南北相碰,相互厮杀十余日,其间战况惨烈无比,互有死伤。
秦军依靠坚城为托,游骑分为数股在外游弋,若遇小股匈奴骑兵,则迎面而上围歼之;若遇大股游骑,则迅速退入临近的城池固守。如此一来,各座城市之间遥相呼应,竟让匈奴大军无可奈何,连连吃了数亏。
为此冒顿不得不改变战术,将兵力回缩,不再四处冲击,转而猛攻一处,其他部的骑兵则围住城池四周作为掩护,防止其他部的秦军前来援救。
这种战术果然奏效,秦军顿时压力大增,无法再充分发挥地利的优势袭扰匈奴,转而全线退守等待机会。
只是匈奴的日子也不好过,攻城本就不是草原民族所长,四十万大军团团围住一个小小的泥阳城,却连续六日不下,其攻城能力可见一斑。原本还以为攻破长城便可一马平川、驰骋关中的各部族长也一个个心怀不安,都忍不住想到若照此进展,就算能打到咸阳城下,那咸阳是秦国的都城,定然雄伟无比,凭他们拙劣的攻城能力,就是一年半载也不可能打的下。
战事的不利也让冒顿心烦不已,整日在营中暴跳如雷,下人们稍有疏忽便是一顿鞭打。这段时间王庭中的下人一个个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情不好的单于,生怕成为了冒顿的出气物。
……。
进入了三月,风中的寒意日减,气温也渐渐的变得温暖了起来,不少强壮的匈奴士兵甚至赤着胳膊相互角力为乐。
洛河起源于塞外的雪山之下,每年冰山融雪之时便是河水渐涨的时候。自北向南流经陇北,入关中汇入渭水,再从函谷之西汇入大河,是秦国境内的重要一条河流。
沿着洛河便是秦国上郡和北地郡的天然分界线,洛河以东为上郡,以西为北地郡,如今也成了匈奴和秦军对峙之处。
河边,一队匈奴贵人们正骑着马在相商要事。
冒顿此时正在河边看着河水不解的问道;“怎么连日下雨,这河水不但没涨,反而愈发平稳。”
一旁的燕复屈身笑道;“大单于有所不知了,中原不同于我们草原。秦国当年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曾经四处修建渠道灌田,这洛河恐怕在路上不知道被分流了多少次。若遇涨水,则分流泄洪,若遇干旱,则蓄水灌田,秦国正是依赖这些先进的水利设施才产出如此多的粮食用于征战的。
“如今现在雨已经渐渐小了,按理说河水是应该回落了,大单于无需过滤。”
冒顿点了点头,脸色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许久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开始有些佩服你们中原人的智慧了,竟然能通过这种办法来操控天地间的干旱水涝。要知道我们草原上面对天灾时,除了祈祷长生天庇佑外别无他途。”
燕复笑了笑,道;“大单于所说的极是,中原人是羊,他们要填饱肚子,就要想尽办法来耕种出更多的粮食。羊群们为了保护软弱的自己不受到伤害,所以就会拼命的建造城墙来保护自己;而我们匈奴人不同,我们是长生天的选民,是草原上狼的子孙。我们不需要耕种,不需要城墙庇佑,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摧毁、掠夺,让他们赖以为存的城墙成为束缚他们的一道道羊圈。让中原人世世代代成为我们的奴隶,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粮食和精美的锦帛。”
若是在往日,燕复的一番话定然引来了哄堂叫好,可今日匈奴连连受挫,各个贵人身上的骄傲早已消退了大半。
果然,听着燕复一番高谈阔论,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国师说的不对吧,中原人怎么就是羊了。你看看我们的对手秦人,再想想当年的赵国李牧,他们哪里像羊,反倒像足了饿狼,咬住我们血管不断吸食着我们草原人的鲜血。”
燕复呵呵一笑,笑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