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的辛剧被押送到了韩信面前。
“跪下。”旁边的亲兵怒目高呼。
辛剧猛的抬起头,重重一口唾沫朝着韩信飞去,幸亏韩信躲得快,才没有沾上秽@物。
一旁的亲兵大怒,霍得拔出刀来搁在辛剧的脖上,辛剧却丝毫不畏惧,反而努力的抬起头来大声傲然道;“我辛剧生是赵人,死是赵鬼,绝不跪秦狗。”
韩信却也不生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亲兵退下,那亲兵只得面带悻悻的收刀退下。韩信笑着看向辛剧,只见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眼如铜铃,虬髯并发,相貌极有威势,一看就是一名铮铮铁骨的燕赵大汉,虽然浑身浴血可气势并不弱。
韩信不由心中暗暗喝彩,上前笑眯眯的为辛剧解绑。辛剧一愣,眯着眼看着韩信,也不拒绝。待松绑后揉了揉手腕,忽然目光中杀机一闪,伸手猛的抓向韩信的脖子,竟想置他于死地。
他从军多年,打斗的经验何其丰富。他见韩信虽然身材不凡,身子去一点都不健硕,想来只是个会花拳绣腿的风雅之士而已。见他如此轻敌大意,便再也按捺不住了,想要出手杀了韩信,然后再自尽,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韩信不但不是个文弱的风雅之士,反而武功远在他之上。当辛剧的右手探到韩信喉前一寸时,见韩信丝毫不躲闪,心中顿时狂喜。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却忽然眼前一花,失去了韩信的身影,一时骇然。
韩信已经闪到他的身侧,伸手按住他的双手,轻易的将他双手脱臼。
“还要打吗?”
辛剧惊恐万分的看着韩信,眼中闪过数个念头,随即连带黯然的摇了摇头,“不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就是了,若邹一邹眉,我辛剧就不是赵国的好汉。”
韩信呵呵一笑,“如此忠义之士,我韩信敬重还来不及呢,为何杀你?”
辛剧重重的哼了声,嗤之以鼻道;“少来这一套,我不会投降秦人的,我辛剧一生最敬重的就是宁死不抛弃赵国的李牧大将军,今日能有幸和他同命为国捐躯,岂不快哉。”
说完仰天大笑起来,笑完之士低头喊了一句:“来。”随即闭目不再言语。
韩信眼睛看向李左车,露出笑容,使了个眼神。李左车先是摇头,后来实在掐不过韩信,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辛老将军,可曾认得在下吗?”
辛剧闻言睁开眼,满脸狐疑的大量了番李左车,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曾见过。
李左车苦笑着又说道;“老将军当年跟随家祖驻守雁门,当年左车年少时曾经见过将军数面,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辛剧猛的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你是……。你是小将军?”
李左车面露无奈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老将军仍然铁骨铮铮、风采依旧,真是让左车佩服。”
李左车的父亲是李牧的独子,在军中被部下称为少将军,按这推下去,李左车自然就是小将军了。当初李牧无罪愤而自尽时,其子和数百名部下齐齐自杀以伴,以报李牧。
辛剧摇了摇头叹了口,道;“哪里风采依旧,如今老夫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只是心念故国所以才终日操劳,我也是迫不得已呢。”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番李左车,见他全身洁整,并不像秦国的阶下囚,反而像座上宾,顿时疑心大起,张口问道;“小将军你可也是被秦军所俘。”
李左车面带苦涩,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一旁韩信笑着说道;“这你就说错了,左车兄不但不是我们的帐下之人,反而在我大秦中居国尉左丞之职,爵封左庶长,职同九卿,掌天下武职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