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忘记了爱新觉罗家十四郎天生一条水蛇腰,居然能不着痕迹跟我俯下,捞我起身、转了一圈,同时暗暗调稳我的重心,倒像我们商量好的配合动作,想也知道好看,可惜我穿的是男装,不然还不把在场的大男人中男人小男人们杀倒一片……估计现在已经杀倒了一片,不过就是冷汗黑线满天飞一大把的那种。
但这些还在可忍受范围内,最可怕十四阿哥竟然在此过程中还能保持跟着策凌的间奏继续唱:“我等待我想象——我的心儿早已脱僵——马蹄声起、马蹄声落——OHYa、OHYa——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恒远的——青草长啊、大雪飘——OHYa、OHYa——”
OH、OH、OH你个魂啊?
就算你是桃花眼唐僧转世也请你不要害我?
拜托,我不是蜥蜴精岳美艳好不好!
眼看十八阿哥快跳过桌子来行凶了,我忙赶在十四阿哥一停,又亮音唱起蒙语:“阿啦湾拓内~~萨奶 ~哈~~啊~~辛的奶~~呵~~~ 阿了嘟来 那~~阿~呜的~喏威喏音那吼~~哦~~ ”
这段蒙语十八阿哥最爱听,经常威逼利诱策凌给他表演,我耳朵早听出茧来了,闭着眼睛也能唱,套进这个节奏倒也合适,何况连康熙也有蒙古血统,多拍蒙古人的马屁不会错。
果然一唱见效,十八阿哥貌似被搔到痒处,略略冷静。
我才定下心,十四阿哥突腾空翻了个跟头,满场跑起,口中唱道:“马头琴悠扬、马奶酒穿肠——我的爱情奔跑在呼伦贝尔草原上——你的善良、我不能抵抗——你的美丽、将我的心紧紧捆绑——你的笑容、让我找到了最后信仰——你是美丽的月亮、让星光黯淡——”
他唱一遍不够,蒙语一遍,满语又一遍。
十四阿哥的音色浑厚、旷远,高音部略显沙哑,和他的外表形成反差,却有奇异魅力。 策凌亦极力配合,琴音在他手中易如反掌,游刃有余,层次丰富而不失细腻,这种“音画”般的音乐,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草原的奶茶,帐篷上的炊烟,放牧的阿爸阿妈,蓝蓝天空飞翔的雄鹰,不停向前奔跑的烈马,蒙古族的醇酒,马背上生死相依的爱恋的人……仿佛都在这样声乐中浮现眼前,是真正如草原般宽宏的自由。
最终这一首四分之三皇家组合的“好来宝”,在几乎是全场重复数遍大合唱“我等待我想象、我的心儿早已脱僵、马蹄声起马蹄声落、OHYa OHYa——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大雪飘、OHYa OHYa——”中意犹未尽地收尾。
说也奇怪,听多了这段,我忽然有了新的感觉。
特别是当十四阿哥最后一个跟头翻回我身前原位,我看到他像个大孩子似的开心大笑、挥手谢场的一刹那,只觉从头顶到足尖过电似的麻了一遍。
也正因此,当他转过头来将亮晶晶的眸子与我相视,我忘了避开。
这一刻,他对我肆无忌惮的注视,我无法拒绝。
不错,四阿哥已经教会我任何时候不得放纵,否则后果自负。
我就负!
我负定了!
第三十一章
我连着献唱两首歌,大给十八阿哥长脸,领了康熙赐酒,连服装都未及换,便被一帮蒙古男女拖下场大跳高乐布堪舞,即篝火舞。
一蒙古帅小伙领唱,大家相互拉手成横排或圆形,绕着篝火顺太阳运行的方向转动,随之载歌载舞,歌声中并夹有“育呼尔”的呼号声,逐步将舞圈推向高潮。
跳到酣畅淋漓处,众人拥我上去把小寿星十八阿哥邀入。
十八阿哥颇有人来疯潜质,很快学会擦地拖步、跺踏步、跑跳步几种基本步法,时而左右摇摆,时而前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