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只是正愁着想如何借口让太医给她开些药膏;好帮文景年几日前划伤的伤口恢复地更好些,如今碰到了凌雪华,倒是正好了。
“娘娘伤到了哪里?” ;凌雪华一听,医者的敏锐性顿时上来了,忙动手翻翻唐韵曦的手,白玉般嫩滑的肌肤,要是伤到了留疤真是太可惜了。
唐韵曦身上哪儿有伤可以给凌雪华看,忙摆手制止了“本宫没有伤,只是,前段日子有个小宫人不小心划到了,一直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伤口,本宫便想留些涂抹外伤的药膏在身边备着,以应不时之需也是好的。”若说是文景年受伤了,怕是更加不好说清楚了,唐韵曦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能不说就不说的好,不过想到自己慌乱下竟把文景年比作小宫人,唐韵曦低下头不由莞尔。
“那是什么样的伤呢?”不一样的伤口所需配的药用量是不同的,若是用地不准,还可能会有反效果,况且外伤最不宜久拖,若是长时间不治疗,就算愈合了可能也会留下疤痕或是后遗症,如此这般解释了遍,凌雪华抬起头来正想问那伤口的详细形状,却见唐韵曦眼底明显透着担忧和急切的摸样,不由怔住了,下意识地就忙着先开口去安慰眼前的人:“娘娘不用担心,这伤虽然拖的时间久了些,但是并不见得严重,你把伤口的情形告诉我,只要对症下药就还来得及痊愈如初。”
听凌雪华说地这般有把握,唐韵曦神色这才稍松,抬起头将文景年伤处的状态一一描述给她听,唐韵曦的描述十分认真详细,凌雪华很快就大致了然了情况,“这伤愈合最好的办法就是外敷内服,待会儿我让小碧回去按方调了药,每日喝下一帖汤药,再在伤口处涂上少许药膏,过地几日就能痊愈了。”
“嗯,那便好。” ;唐韵曦听了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了地,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只是想了想,又问道:“这内服的药味道苦吗?”
“是药总有三分苦,不过药剂不大,味道应该是温和不呛口的。”凌雪华写好了方子,再简单地说一些注意事项,像是伤口要谨慎些别沾水之类的,这些话本是出于医者惯例的提醒,但是此时看着面前听得格外认真的皇后娘娘,冷静下来的凌雪华心里即刻捕捉出一丝不同来。
虽说平日里与唐韵曦相处时也见她待宫人很好,但是如此放在心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凌雪华感到奇怪,只是唐韵曦不愿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也不好追着问。
本来就是无奈开的借口,凌雪华如此认真的样子,让唐韵曦心里在感激的同时也越发地不好意思了,回头笑着示意文竹去取了谢礼来,文竹是知晓自家小姐一直忧心皇帝的伤的,明白凌雪华这次算是帮了自家小姐一个大忙,便尽量往贵重的捧了来。
谁知凌雪华怎么也不肯收下,文竹倒是丝毫不被打击到,热着脸还是直往她面前递,凌雪华再冷脸拒绝,便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唐韵曦见凌雪华一副脸都快绷不住了的模样,忙起身止了文竹,拉起凌雪华的手,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帮了我的忙,我总要谢谢你的。”
“娘娘,只是一个小忙而已,你何必这么客气。”
“要说客气,雪华才一直都是吧,我们相熟这么些日子,是谁一早说过,无人时便单叫名字就好了的?”唐韵曦微扬起脸,眉眼弯弯地瞧着她,一边悠悠地开口打趣道。
“……”
凌雪华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医药书,但在这宫中待久了之后,行事不免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下位者对上位者该有的敬畏,尊卑贵低之间的称呼……这些明哲保身的守则需要牢牢记在心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而即便彼此都算得上熟识了,私下里她也都不直呼唐韵曦的名字,总怕被人落下了话柄。可是看着此刻不依不挠地看着自己的皇后娘娘,凌雪华却莫名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