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一听“醒酒”二字,把脸一沉,怒道:“你说什么?混账!可恶!谁喝酒了?”
宝林一听,爹爹不承认了,忙说:“父帅,难道你老人家忘了不成?”
“我忘了什么?”
宝林、宝庆二人,真是哭笑不得,就如实地把父帅饮酒的经过,如此学说:“点名、犒赏三军,眼看要大功告成了,就剩一个前营没点了。张士贵在点将台上,以献茶为名,就给你送来一碗酒,你端过来就一干而尽,一连干了四碗??”
尉迟敬德听了,不禁大吃一惊,一拍脑袋说:“哎呀!你们既知为父贪酒误事,为何不拦着点呀?”
宝林说:“父帅,我如不拦还好点,我一拦哪,你把戒酒牌一把拽下来,就摔在了点将台上,并说酒不戒了,名也不点了,马上命张士贵大摆酒宴,你老就吃了个酩酊大醉。”
尉迟敬德一听,可就傻眼了。一边用手拍打自己的前额,一边说:“完了,完了,这可误了大事,这回,我的人头是输定了!”言毕,猛然站起身,问道:“宝林,天到什么时候了?”
“此时,天已定更多了。”
“外边为什么这样喧哗?”
“回父帅,今晚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众兵丁领到了酒肉、饷银,都在各自棚内饮酒作乐,共庆中秋佳节。”
“噢,原来如此。宝林、宝庆,搀为父来!”
“父帅何往?”
“为父我要月下访白袍。”
哥俩心想:哼!正经事不干,访的什么白袍?看你怎么访?哥俩不敢不听,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搀着父帅。尉迟敬德就把竹节钢鞭,退在袖筒里,走出帐外。
八月十五的月夜是美好的,皎洁的月光,把大地照得一片银白。父子三人在这月光下,来到各个号棚观瞧,到处都能听到划拳行令之声:“哥俩好啊!”“巧巧巧啊!”“八匹马呀!”“九莲灯啊!”“五魁首啊!”“全来了啊!”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父子三人,走过一棚又一棚,也不知走到哪个棚,忽然发现这棚里十分安静,里边掌着灯光,却没有划拳行令之声。尉迟敬德蹑手蹑脚步入近前,侧耳细听,仿佛里边有人在说话:“二哥,你喝呀,今晚是中秋节。”
又听一个人用僵硬的舌头说:“唉,喝。兄弟,中秋节是团圆节,跟家里人团圆不成,咱,咱哥俩在这儿团圆吧!喝,喝它个一醉方休??”
“二哥,来,来来,咱们再干了这杯。”
“唉,唉,别忙,你听我说,你说咱们不该知足吗?有的人在两军阵前杀敌立功,还得不到一点赏赐,你我弟兄摇旗呐喊,还得了酒肉和饷银,唉??”
“二哥,你说得是谁呀?”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咳,要不提这事,我的气还小点儿,要一提起这件事呀,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恨别人,我最恨大元帅尉迟敬德,这个老兔崽子,他太不是东西!”
宝林、宝庆闻听大怒,怎么,竟敢背后骂我们父帅,这还了得!哥俩刚想闯进去。尉迟敬德一摆手,示意不让他俩动,还让他俩后退两步。
尉迟敬德心想:欲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我倒要听听他俩还要说什么。他弯着腰,屏住呼吸,继续倾听。
就听那个人又说:“唉唉唉,二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没有,才喝多点儿酒就醉了?”
“既然你没醉,那你怎敢骂开大元帅了。这要是被元帅听见,那可要杀头的?”
“我骂他,这还是好的,我要是见着大老黑呀,我还要揍他呢!这不便宜他了。”
“你看看,还越说越来劲了,我说你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其实呀,我也明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