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們這樣的說辭,我暗暗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難怪郝盛元會無緣無故被滅口,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笨。我在心中連罵了自己三聲,因為我曾經有充足的時間去調查這件事,偏偏到了郝盛元死後才想起這一茬來,這也不得不讓我對兇手的謀劃更加佩服起來,因為要不是郝盛元的屍身也種有這種能長出白毛來的孢子,我還完全聯想不到馬立陽兒子的這樁案子上來,勁兒也不可能牽扯出鄭于洋的舊案來,可以說這一連串的事件都是這個幕後的元兇策劃好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掌握了我查案的行蹤,甚至連我思考案情的方式。
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我不禁想起顏詩玉說的對我的了解來,然後樊振無疑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一個,顏詩玉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為什麼有時候我身邊會有那麼說不通的巧合,為什麼有時候兇手能完全掌控整個案件的走向,完全是出於對我的了解。而對我如此了解的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有三個人,樊振,顏詩玉和董繽鴻。
之外還有沒有最起碼目前我還不知道,而這個三個人中似乎誰都有嫌疑,畢竟三個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無論從身世還是能力上來說都是如此,只是對於樊振的身份我知道的要更少一些。
在醫院這邊找不到充足的線索,我於是又到了殯儀館,火化的屍體都是有火化記錄的,所以我找到他們的負責人之後表明了身份,就讓他們幫我查找關於鄭于洋火化一事的檔案,最後果真是找到了,上面的所有記錄都和張子昂和我所說的吻合,骨灰則已經交付給了鄭于洋的父母下葬,所有的細節都無可挑剔,根本找不出什麼實際性的東西。
之後我也打消了要到鄭于洋墓上去的想法,更沒有要把他的骨灰拿出來化驗,因為骨灰是什麼都化驗不出來的,這樣高溫火化後的屍體骨骼已經被徹底破壞了結構,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只是即便見到了如此沒有挑剔的檔案,我卻越發覺得樊振將屍體藏在了什麼地方,我想了想,屍體既然已經被寄生了孢子,那麼就會一直傳染,直到整具屍體的養分耗盡,也就是說用一般的手法是無法阻止孢子的繁殖的,除非樊振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那麼這麼長時間的放置,屍體必定會受到損傷。
但這並不是說樊振就沒有辦法,我想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些細節來,就是陸周曾經在醫院和老法醫碰面,當時我也疑惑過,只是一直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忽然又想起,一個念頭猛地划過腦海,當初鄭于洋死後是樊振找來了老法醫幫忙解剖男孩的屍體,之後老法醫中毒送到了醫院,就徹底退出了此事,看似也合情合理,可現在想起來怎麼就那麼蹊蹺。
更重要的是我曾經找過老法醫,他給了我兩個線索,第一個是一片魚鱗一樣的銀片,他告訴我這是在男孩身體裡找到的,然後又告訴了我一種東西--光次氫鈉,讓我去查這東西,可是我也秘密查過,卻從來沒有人聽過這個東西,甚至他們試圖讓我描述的更加詳細一些,但是我所知道的信息也僅僅如此,於是這東西是什麼,至今都還是個謎。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樊振自那之後就把鄭于洋的屍體交由老法醫保管和處理了,那絕對是悄無聲息的,而且也很難惹人注意,再加上他還裝作迫於壓力將屍體焚毀這樣的舉動,郝盛元曾經還拿這個例子來要求我火化鄒衍的屍體,我聽庭鍾也提起過,這件事樊振做的很聰明,他在所有人面前裝了傻,人人都以為他是怕孢子傳染所以火化了屍體,可誰都沒有想到樊振正好是利用了所有人這樣的心理而鑽了空子,反而將屍體給保留了下來。
我沒有去找老法醫,因為既然樊振能把屍體託付給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他能護好屍體。而臥貿然前去也只會打草驚蛇,所以不如暫時先耐下性子靜觀其變。
下班之後我回到家中,王哲軒用我冰箱裡的菜做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