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曹丕来了,曹操的心头微微一动。
这个儿子,孝名不及曹昂,文采不及曹植,勇武不及曹彰,聪慧也不及曹冲。
但各方面表现都也不错,对自己是百般依顺,对兄弟是孝悌恭让。
似乎他处在当年宛城,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马让给自己。
想到宛城,曹操的脸微微一红。
心中又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悔恨。
昂儿若活到现在,那自己该省多少心啊!
如今丕儿也近而立之年,也应该适当的给些历练了。
想到这些,曹操一改以往威严庄重的面孔,脸上显出一丝慈柔:
“丕儿,你来做何?”
曹丕跪拜呈上一物,关怀道:“父皇,孩儿心知父亲有头痛旧疾,特意寻来安神补脑的熏香。”
“哦?”
这些日子,为了自己的头痛恶疾,曹丕可谓跑断了腿,操碎了心,又是送草药又是送熏香的。
但曹丕送来的东西曹操并不会马上使用,而是使侍卫先用,待无碍后再自己使用。
曹冲的离奇死亡,许昌的那场大火,让很难放心身边的信任一个人,哪怕是他的儿子。
然而,经过太医的检查测试,确定曹丕的药材和熏香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都很珍贵。
的确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曹操的头痛之苦。
这让曹操多少感觉对曹丕有所亏欠。
“丕儿,你之孝心,朕心甚慰。放着吧。”
“是!”曹丕恭敬的将熏香放到一旁,又问道:“父皇,您的头疾好些了吗?”
曹操揉揉脖子,叹了一口气:“昨夜又疼了一宿。”
“哎呀……”曹丕满脸的心疼:“父皇,可容孩儿为父皇揉揉额头?”
曹操犹豫了片刻,有心答应,还是摇了摇头。
“丕儿啊!朕有话想问你!”
“哦,何事?”
“朕一直让你身处宫中,你心中可有怨言?”
曹丕立刻跪下:“没有,孩儿在宫中待得挺好,写诗作画,快活得很,绝无半分怨言。”
“想不想出去走走?”
“这……孩儿不想。孩儿只想陪着父亲。”
曹操点点头:“有件重要的事为父想要你去办。”
听闻此言,曹丕抱拳道:“父亲交待的事孩儿一定尽心竭力。不知父亲想让孩儿办的是何事?”
“朕想让你与仲达共同统领江东,你可愿去否?”
曹丕眼中闪烁出一丝复杂的光华,但转瞬即逝,变得悲伤而为难:“父亲,那……那孩儿就不能陪在父亲身边了……”
曹操很满意,轻轻的拍拍曹丕的肩膀:
“哎,大丈夫当心高志远,岂能安守于宫中,你已能独当一面,也是时候管些紧要的事了。”
“可是父亲……”
“怎么,你不愿意去?”
“不……孩儿愿意。只是孩儿不知该如何统领江东?”
曹操看着跪着的曹丕,耐心的嘱咐道:“当结交江东士族,广施恩德。实在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仲达。”
曹丕想了想,一抱拳:“既如此,孩儿愿往!”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拉他站了起来,到自己近前,帮他整理一下领口,缓缓的说道:“仲达此人鹰眼狼顾,让人颇为不安,但其身负大才,其家眷妻小俱在许昌汝可放心用之!只是要小心谨慎,遇事多加揣度。”
曹丕认真的点点头:“孩儿明白。”
……
益州,汉中,南郑!
诸葛亮与众位文臣照例在朝堂处理着公务,他神色凝重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