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只道刘封是南屏观的道士,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拔剑欲作难张松。 张松心里虽慌,但仍嘴不闲着,一边后退,一边飞着唾沫星子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看的果然不错,刘季玉手下武将皆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之辈,不敢去战场相阻玄德大军,却在此地求神卜卦,不敢与那张飞刘封于阵前搏杀,却在此地欺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们可真勇武,可真有气概啊,你们不是要杀吗?来啊……” 这几句话正骂到四人逆鳞,气得四人气血上涌,张任动作最为迅速,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张松领口,将他提起: “张松,你听好了,我们此行,就是要……” “呃!” 话没说完,便听一声沉闷痛苦的声音传来,诧异的回过头,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邓贤睁大双眼,瞳孔剧烈收缩,一根锋利的剑尖从胸口刺出,利刃光华四射,竟未沾半点鲜血。 而他身后,站着那个长须飘然,眉清目秀的道士。 那道士左手一推邓贤,右手就势拔出宝剑,一股鲜血这才从邓贤胸口涌出。 饶是久经战阵的武将们,此时也懵了。 他们或许不明白,身为武将,便是山匪强盗看到这一身铠甲装备,都要躲得远远的。 道士樵夫渔民商贾更不敢招惹官军,一个道士哪来的勇气杀一名三军主将? 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 大军暂驻未发,上来就先死主将,这仗还怎么打? 泠苞只道是道士偷袭,登时大怒:“何方道士,敢暗袭官军主将!” 举剑朝道士心腹刺来。 那道士竟一动不动,任由泠苞刺来,待剑尖距离其腹部半尺之时,那道士身子猛的一拧,顺势挥出宝剑一甩,剑刃正甩到泠苞的脖子上,泠苞如陀螺般转了两圈瘫倒在地,喉头之血,飘洒了一地。 刘璝和张任这才明白眼前这个道士武功是有多高,出手有多狠辣! 刘璝大叫:“张将军,你我一起擒杀此人。” 张任却明白此人武功之高,两人也未必胜之,当即一把推开张松,大叫道:“刘将军,我在此缠住此人,你去叫兵!” 张松身材矮小,被这么一推,撞到树上,浑身骨头都要散了架。 刘璝有些为难:“这……” “快去!还看不出来吗?此人绝非你我二人可胜!” “好,张将军小心!”刘璝虽然觉得身为一个将军,面对道士跑去叫救兵有些丢脸,但当下两位主将都已殒命,已经不是在乎脸面问题的时候了。 当即转身就跑。 道士欲上前截杀,张任却挺剑去劈。 那道士竟不拿剑格挡,向右侧猛的一窜,堪堪躲避张任一剑的同时,竟将手中的宝剑抛出。 宝剑旋着飞出,“噗”一声,正中十步之外刘璝的后心。 那身上的铠甲竟被这宝剑刺得两面透,可见此剑之锋利,绝非寻常。 张任傻了! 三军待发,四个主将出征之前上山卜一卜吉凶,怎料到竟死了三个? 这山下五万大军怎么办? 饶是张任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也没遇见过今天这种情况? 他剑指道士:“你……你到底是何人?” 道长说道:“我乃清虚道长,你又是何人?” “吾乃西川上将军张任也,何故杀我同僚?” “张任?”道长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可以此人为质。” 说着要捡地上泠苞的宝剑,张任明白一但让此人捡起宝剑,自己绝非敌手。 当即挺剑相刺,道长只得缩手避之,紧接着张任又欺身向前,手中宝剑舞出光华,那道长手中没有兵刃格挡,只左避右闪,一时间险象环生。 张松挣扎着坐起来,有心去捡邓贤的宝剑抛给刘封,却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只见身旁有根三尺长,孩童小臂粗细的树枝,便捡起来。 “道长,接剑!” 张任大惊,却只见一根树枝抛来,顿觉奇怪。 也就是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道长突施一脚,正踹在张任小腹上。 “漂亮!” 再信手一接,树枝便在手里。 那道长以树枝为剑,招式竟极为精妙,张任忍着腹痛,手持宝剑立刻沦落下风。 他确信,在他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对手中,都没有今天这个对手可怕。 短短二十几个回合,立刻大汗淋漓,手腕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