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另一大帐内,孙乾借来纸笔写好了一封绝命信,放在腿上,然后拔出宝剑。 他眼含热泪,呼吸颤抖,听闻帐外欢呼声越来越小,他的心又不自觉的揪了一下。 “大公子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面对荆州的方向拜了三拜。 “主公啊,属下孙乾无能,没能劝住大公子!倘若公子今番死在匈奴,我便无脸再见主公,便在此地随公子同去也……” 说完,掩面而泣。 最终外面偃旗息鼓,他不忍出去看,生怕见到大公子身首异处的凄惨画面。 而正在这时,外面探入一个大黑脑袋瓜。 “公佑,公佑,你不在外头看大公子,跑这来做什么?” 孙乾抹抹眼泪:“庞……哦不,龙广先生,我正要找你,待我死后,烦劳先生将此信送与主公。” “你怎么了?忽患不治重疾还是误服断肠毒药?” “非也!” “那为何忽然谈死?” “哎,想来公子难抵那数不尽的匈奴武士,终难逃这一劫,我便想……” “想什么想?你这榆木脑袋丢进火里都烧不出二两炭来,能想出个什么?快快随我去看这最后几场。” “咦,大公子还没折戟?” “乌鸦嘴不要乱说,大公子还精神着呢?” “哦哦?!”孙乾既惊又喜,赶紧“呸呸”两声随“龙广”出帐,情急之下却发现佩剑扔地上忘拿了,又转头又捡回来,拎着袍子匆匆忙忙又去校场。 另一大帐! 那侍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大王,刘鹰首领上擂了,正和刘封斗着呢!” “什么??”左贤王大惊失色:“我不是让他不要出战吗?” “那刘封以言语相激,刘鹰将军实在气不过,这才……” “哎呀,坏我大事!” 左贤王又急又气,直接冲出帐外,来到校场,却正见刘封正将长剑刺入刘鹰的胸口。 刘鹰抓着刘封的衣袖,不甘心的倒下。 那一刻,左贤王心痛得差点晕了过去! 接着,他听刘封说道:“此将虽死,但尚可与我战二十回合,吾刘封愿意称他一声勇士!” 这是刘封第一次正面评价一个胡人首领,这倒令人有些意外,可话锋一转,他又说道: “可不像某些人,长得壮实得多,但空有一副好体格,胆量却像那老鼠绵羊,只为苟活于世。简直不配称为胡人首领!” 谁都知道,他这话说给的是左贤王最后一个肱骨臂膀——刘熊! 既是胡人勇士,五兄弟跟着左贤王刘豹,可为情同手足,如今四个兄弟都死在了刘封的剑下,他便是明知不敌,又如何能苟活? 刘封话音未落,刘熊就提着一柄几十斤重的开山大斧冲进了校场。 如炸雷般怒喝一声: “我胡人纵死,绝非如你信口雌黄!我今日要与你决一死战!!” 左贤王急得大叫:“刘熊兄弟,不可不可,快下擂也!” 刘熊一怔,转头看向左贤王,想起大王之前嘱咐的话,一时间清醒过来,想来是莽撞了。 刘封平静的看着他:“呵呵,我道为何那几个兄弟先上,你却是最后一个了。原来有左贤王一直保你。汝不是靠军功当上首领的吧。算了算了,你还是下去吧,你这样的人,不配为胡人首领,更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刘封若不说这番话他还能冷静的判断一下局势,说完这句话,算是彻底把刘熊的怒火点燃了。 随左贤王南征北战,冲锋陷阵从未退缩过,如今为了大局甘愿隐忍到现在,却被你说成了被左贤王一直保着? 这他如何忍受得了。 刘熊立刻大吼一声,抡着大斧朝刘封来,刘封举剑相扛,就听“啪”的一声,令人意外。 刘封手上的宝剑竟断为两截! 这把宝剑虽锋利无比,但架不住今日连续战斗厮杀,杀人劈骨七十七次,又和兵器碰撞无数,剑身早已生出裂纹,再加上这柄大斧头重逾六七十斤,这么一碰,剑就断了。 刘封丝毫不慌,将断剑丢至刘熊面门,被他用大斧子挡开。 接着又朝刘封冲来。 也是这一刻,左贤王猛然看到一丝胜利的希望,但马上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将军小心,此人还有一剑!” 刘熊冷静而浑厚的嗓音吼道:“我知道!” 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