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展晏初大惊失色,忍不住喊了一声。
“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展故的表情在雾里看得不甚清楚,但那语气却是十足的严厉。
“孩儿知错。”展晏初忙低头认错。
展故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天还没亮,不睡觉,跑院子里瞎逛游什么?”
展晏初想到之前的噩梦,心里提心吊胆,只能努力笑笑,心不在焉道。“碰巧醒了就出来透透气,没逛游什么。孩儿这就回屋睡觉。”说着就往屋里走。
“站住。”展故呵斥道。
展晏初停下来,转过身,趁着雾大,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展故方才呵斥出那句话时用了点气力,不禁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冷道。“都起来了还要睡回笼觉?练剑去。”
展晏初恭敬地立在原地。“是。”语毕,又试探性地侧了侧身。“孩儿。。。。。。回房拿剑。”
“恩。”展故这才跟长福摆手示意他带路,边走边还在嘴里抱怨道。“自从上次随陛下远征凯旋之后,真是越来越散漫了。整日唯唯诺诺,魂不守舍的,哪有一点将军应有的样子。”
展晏初走了几步,才回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展故的背影。
展故有着和展晏初极为相似的高大英挺的身姿,但显然,在那些战争中经历的无数伤痛,和夫人去世的沉重打击,已经俨然让这位将军的身体变得大不如前。
他眸光微黯,忧虑地攥紧了拳头。
展宴初在院中肆意练剑,想要摒弃心中的烦闷与忧虑,怎奈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那日随陛下凯旋而归,原本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可奈何却在救陛下时发现了他的身体有着那样不能示人的秘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救了陛下,是立了大功,哪里会知道,他是闯了大祸!这些日子,他虽然表面如常,但心里却没有一刻是安稳的,时不时,就会想起令玦发怒时那双冰冷嗜血的眼眸。
令玦是个公认的暴君。他弑兄夺位,冷傲暴虐,手中的剑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所谓人命,于他不过蝼蚁。他又如何会放过自己?
展宴初一直练到日上三竿,长福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来劝他歇息,才只好收剑回房。
展宴初将剑放到剑阁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肌肉酸痛,汗湿重衫,就命长福兑好几桶温水送到澡房。他将衣服迫不及待地脱下扔到架子上,抬起桶里的水当头就要浇下。
长福见了,连忙劝道。“大冷天的,少爷还冲澡呐进浴桶里洗吧!”
“不了。”展宴初举起木桶。“我练了一身的汗,热得紧!”
带着热气的水流如瀑布般顺着他乌黑的长发冲下,漫过他古铜色的肌肤。他举着木桶,脊背宽阔挺直,四肢修长健壮,活像只充满力量随时可能爆发的豹子。
长福忍不住羡慕地叹道。“少爷长得可真结实,小的要是能像少爷这样威风就好了,京城里的姑娘们一定整天围着我转悠!”
展宴初抹了把脸上的水,笑了。“哪有那么夸张?说起来,你要那么多姑娘围着你转做什么?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强。”
“少爷还真是不懂情趣啊。”长福无奈地摇摇头,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原来少爷喜欢温柔贤惠的姑娘,难怪不喜欢表小姐。”
“谁说我不喜欢了?”展宴初笑笑,认真道。“只是,我同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
长福叹了口气。“少爷不中意表小姐,又中意谁呢?十八九岁的年纪也该定下了吧!上次少爷随陛下远征立了大功,在京城里也一时名声大噪,那些大臣看出少爷前途无量,纷纷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