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操作下來,看得喬焉也迷糊了。
「沒事吧?」章之聆看向陸清予。
陸清予頷首:「沒事,奶奶不用擔心。」
喬焉趕緊查看他的臉,沒事什麼沒事!
這陸慎東是練過鐵砂掌麼,這一巴掌,鮮明的五個大紅檁子,加上狗摳兒又白,簡直觸目驚心。
「得趕緊冷敷。」喬焉很輕很輕地碰了下,皺著眉,「不然非得腫起來不可。」
陸清予安慰:「沒事。」
「我眼不瞎。」喬焉賭氣道,「要是破了相,看你怎麼辦。」
不過,破了也好,她肯定就會無情地拋棄他了。
陸清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看穿她的「惡毒」,說:「放心,不會變醜。」
喬焉小聲哼了哼,接過方逸遞來的冷敷袋,小心翼翼按在陸清予臉上。
章之聆看著這幕,很欣慰,卻又嘆了口氣。
瞧陸慎東剛才的意思,陸清予是下決心要給他從陸氏清走了。
早晚的事啊,無奈有人還是無法接受事實。
原本的晚餐,泡湯了。
陸清予被自己大伯父,也是董事會成員的陸慎東打了一巴掌的事,不消幾分鐘,就傳遍陸氏上下。
陸清予對此並無表現,依舊坦然處之。
章之聆回筠園,喬焉則等陸清予下班後,搭他的車回去,反正他們現在住在一個小區。
一路上,陸清予都在沉默。
他手肘支著窗邊,望著外面快速倒退的街景,城市霓虹繽紛,卻好似照不亮他陰沉的面色。
喬焉有注意到,陸清予是在陸慎東提到陸清兆時,情緒才有了波動。
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嗎?
車子停在樓棟外。
司機師傅現在對於開著賓利來「貧民窟」這事已經習以為常,恭敬地和老闆道了聲「慢走」,然後九曲十八彎地繞著那些車,開出去。
喬焉望著車子離開。
回過頭,陸清予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似乎在等她一起上樓。
喬焉咬咬牙,把糾結一路的話說出來:「要不要進去坐坐?」
說完,怎麼感覺那麼怪呢。
陸清予覷她一眼,沒回答,但很自覺地和她一起進了她的家門。
之前甘棠去國外旅遊有帶來一包很不錯的咖啡,喬焉琢磨要不要煮給陸清予喝?
可都晚上了,要是喝了睡不著怎麼辦?
「白水就好。」陸清予終於開了金口,「不用麻煩。」
喬焉心想之前來那麼多次也都是啥也沒有,便心安理得去燒水。
這個小區是老小區,電路不太好,租房的時候,房東千叮嚀萬囑咐她不要用那些燒水很快的機器,怕電路短路。
所以,她都是拿原始的鐵壺去燒水。
等待工夫,喬焉取出幾塊曲奇放在瓷盤上。
「先吃點東西吧。」她出來時說,「水等等就好了。」
陸清予似乎在走神,眼睛虛看著一處,沒有給出回應,直到喬焉落座。
喬焉說:「這個曲奇真的不錯。丹麥進口的呢。」
她看著他,把盤子放到他手邊,賣力推銷:「我畢業那會兒沒靈感,怎麼都畫不出畢業作品,天天吃不下東西,就是靠這個活著的。你嘗嘗嘛。」
聞言,陸清予看向那盤曲奇。
很久之前,她在背後說他摳兒,被他逮個正著,就是拿這個來討好賣乖。
現在看來,她倒是真的喜歡吃。
陸清予拿起一塊嘗嘗。
「怎麼樣?」她立刻問。
他咽下去,如實說:「不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