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廿五歲就息影,不太早嗎?」
丁月鈴啞然失笑,「十六歲至今,酸甜苦辣,實在受夠。」
「可是名成利就。」
丁月鈴收斂了笑意,「淚與汗換回來。」
乃慈頷首,「那當然。」
「乃慈,我讓你問十個問題。」
「謝謝你。」
「開始吧。」
「我希望得到一張你倆的合照。」
丁月鈴合作地取出私人照相部。
沈乃慈識趣地挑了一張側面照,到底是醫生,不適合拋頭露臉。
「你看他怎麼樣?」
「很好,可是,與你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不錯,所以,我不想他知道我世界裡的事。」
「你放心。」
丁月鈴長長吁出一口氣,「乃慈,你是君子人。」
乃慈凝視她。
真是個奇蹟,家境貧窮,少年時住天台木屋,據她自己所說:打風時全屋漏水,讀到初中便輟學做女工幫補家用,可是仍然是個玉人,標準美女,身段髮膚無一不美,姿勢高雅,性格聰明大方,勝許多名門閨秀,是真正的陋室明娟。
乃慈由衷稱讚,「你氣色好極了。」
「托賴。」
女傭人奉上宵夜。
「你愛他嗎?」
沒想到丁月鈴會這樣坦白:「希望可以慢慢培養出感情來。」
「婚後不再工作?」
「我有足夠節蓄養兒育女以及負擔自己生活所需。」
「丈夫的收入可好?」
「他整日蹲實驗室,薪酬有限,況且,我從未想過做伸手牌。」
「說得好,對伴侶有什麼要求?」
「陪我說心事。」
「就這麼多?」
「已經夠心足。」
「婚後搬到美國加州生活?」
「是,已經買妥房子。」
「可以給我照片嗎?」
「一不做二不休,你拿去用吧。」
「月鈴,謝謝你。」
「誰叫你是大記者沈乃慈。」
乃慈幾乎飄飄欲仙,唉,大會說話了。
她替丁月鈴拍了幾張家居照片。
「打算生幾個孩子?」
「最好一隊足球隊起碼三四名。」
「童年陰影沒有壞影響?」
「我都忘記了,努力將來最重要。」
「對影圈毫無留戀?」
「看穿了,已經得到我要的名同利,離去也是時候。」
「你的智能從何而來?」
她嬌俏地笑,「我天生聰明。」
「我會幫你寫好這篇訪問。」
「是,我不擅說話,拜託你寫得美一點。」
丁月鈴還算不會講話,那世人都是啞巴了。
她開了輕音樂。
乃慈聽出這首歌叫「當我們還是新人的時候」。
丁月鈴播這首歌有深意。
她輕輕探過身子來,「乃慈,記得嗎?」
那雙雪亮的大眼睛叫人眩暈,同性猶如此,男人恐怕會把持不住。
乃慈頷首。
丁月鈴低聲說:「當日,你是新人,我也是新人。」
乃慈牽動嘴角,吁出一口氣。
「真不知如何熬過來。」
乃慈承認:「想起來都打冷顫,我才不要回復十八廿二之際。」
「我同你都是苦出身,觀感相同。」
「世上壞人多,總喜歡欺壓他人,我是新人之際,被舊人推擠,當我做出成績來,又受新人大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