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牧便点头:“准奏,此事交于兵部,明日由宁爱卿上奏方略。”
宁觉非抱拳应道:“臣遵旨。”
澹台牧看向其他官员:“众卿家,有事要奏吗?”
有几个互相对视一眼,便有一位官员出班:“启奏陛下,昨夜临淄城内突起大火,烧毁九层高塔飞花楼,并连烧十余间民宅.致使百姓无家可归,死伤者众,财物损失无数。火势至今晨方熄,昔日繁华锦绣之扎成为一片废墟,满城人心惶惶,叛党却可趁势作乱。时下方当我蓟国新立,迁都不久,便出此大事,足见皇城防卫有重大疏漏,望陛下明察。”
澹台牧的心里微微一惊,神情却泰然自若,扫视着其他人,沉稳地道:“各有司有何话说?”
临淄府尹在这里只能排到后面,自不敢先出头多话,况且此事他确实不知首尾,赶到现场时火都快灭完了,只得了宁觉非和云深的吩咐去安置灾民,别的一概不知,他低垂着头,聪明地不做那出头之鸟。
宁觉非向前迈可一步,抱拳禀道:“臣应是最先到达现场的……”他随即客观地
将火灾发生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对自己亲自上房断火路,冲进火场救人等事均略过不提,只提到自己带去的皇城卫队和及时赶至的禁军官兵身上。至于和太檀琛商议的有关侦缉事宜,他也没有多说。这无关信任不信任,而是保密的意识深深渗透在他的血液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轻易将这事在太庭广众之间说出来。
澹台牧听他说完,微微点头,平静地问:“众卿家,宁爱卿所奏之言,可有遗漏?”
整个大殷一片寂静。
“有。”太檀琛站了出来,清晰地道。“宁元帅所言其他情形具细靡遗,独独遗漏了他自己的英勇行为。”
他侃佩而谈,如数家珍,将其下属在百姓中收集到的那些细节全都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宁觉非及时赶到,果断指挥,并亲自冒险上房断火路,只怕火势蔓延,会烧毁大半个城。
当百姓哭着呼喊自己身陷火场的亲人时,宁觉非不顾下属劝阻,数次冲进火场,成功救出十一人,令灾民感激涕零,称其为“活菩萨”。
宁觉非命临淄府尹立刻安置受灾百姓,使他们对官府并无怨怼,只有感激……
他说得绘声绘色,并有证人若干,可随时到官衙作证。
澹台牧听完,沉声道:“对大檀大人之言,各位卿家有何见解?”
宁觉非不言话,云深也不吭声,澹台子庭站出去,朗声道:“天灾人祸,世所常有,岂可以此罪人?宁元帅深居禁城,却能倏然惊醒,及时赶到,可见其时刻警之惕之,未有懈怠。宁元帅亲犯险,截断火跆,救出百姓,使满城安然无恙,伤者险见还生,其所作所为令人敬佩。宁元帅有功无过,请皇上明察。”
立刻,大檀明、鲜于骥、荆无双、李舒等一干武将全都附和,那边与云深亲厚的不少文臣也出班奏禀,均是称颂宁觉非,认为他在此事中只有功绩,并无过错。
澹台牧听完,便道:“走水之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此刻尚无定论,便无人有过,宁爱卿处事果断.指挥及时,并亲身犯险,救民于烈火之中,堪为百宫之表率。着有司追查此事根源,从速报来。宁爱卿救火有功,赐玉璧一双,享一年双俸。此事不必再议。”
虽有人不满宁觉非权倾朝野,极受君王恩宠,当此之时,也只能闭嘴不言。
很快,议题便转,各部尚书都出班奏禀要紧事宜。每个人在政界都会有反对派,遇事必互相指责辩驳,以维护本派利益。澹台牧都会耐心倾听,然后询问云深意见。云深十分稳重,冷静沉着,往往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便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化结了纠缠不清的态势。
宁觉非从来